额头上粘粘的,天灵盖上的头发也已经被干涸的鲜血给粘成像是扣着一顶帽子。
我想检查一下头顶有没有被砸开,毕竟刚刚那一棍子实在是太重了,可只是稍稍摸一下就是一阵钻心的疼,我的头顶已经不能碰了。
喘了几口气,我强撑着想爬起来,可左臂就像是瘫痪了一般,就只能勉强的动动手指关节而已,手腕以上,已经完全脱离了我的控制了。
我应该是平躺在地上的,周围空气很干燥,嘴巴里呼出去的气撞好像却到了什么东西被弹回到我的脸上,这种感觉非常渗人。
我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什么都不要去想,就这样深沉的休息了十分钟左右,我几乎已经麻木的身体终于可以动弹了。
我伸手往面前推了推,挡住我呼吸的应该是一块木板,如果我猜的没错,那么此刻我应该是被关在了一个箱子里。
随着身体逐渐恢复知觉我也慢慢感觉到,我好像是正躺在一个软软的东西上面。
我用膝盖用力一顶,木板就被我给顶到了一边,万幸箱子的盖子就只是搭在上面而已,若是被钉死了,就凭我现在的体力无论如何也是逃不出去的。
这时候我用右手往下一撑想坐起来,却不慎按到了一个东西。
那应该是一只冰凉的手掌。
两个手掌几乎十指相扣,吓得我赶紧把手给抽了回来,与此同时我才意识到被我压在身下的这个软软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如今躺在我身下的,恐怕是一具尸体。
这个所谓的箱子,应该就是一具装尸的棺材。
我强忍着内心的恐惧和恶心翻身从棺材里爬了出去,狠狠的摔在了地面上,这一下震的我脑海里一阵天旋地转,差一点就吐了出来。
这是典型的脑震荡的反应,那一棍子可真狠啊……
背靠着墙壁稍微休息了一会儿,我也不像刚刚那般惊慌了。
刚刚十指相扣的时候尸体的手很凉,身上也很柔软,应该死了没几个小时,我回想起和孟安青在甲板上聊天的时候曾经有一个侍者说船上已经死了一个人。
恐怕就是这个人吧。
就在这个时候,我忽然听到了有人说话,声音离的不算远但是闷闷的听不真切,我仔细的分辨了一下,我和这个声音之间好像隔着什么东西。
应该是一堵墙。
我压低了身子悄悄的往声音的来源走了过去,七八步之后,我果然摸到了一面金属墙,看样子我应该被关在了船底的房间里。
我把耳朵贴在了墙上,想听听房间外走廊里的那个人到底在说什么。
听了几秒钟,我感觉他应该是在打电话,因为我只能听到他的提问却听不到回答,亦或是听到他的回应却听不到有人在问他。
好在周围很安静,我终于弄清楚了这个人到底在说什么。
而他们沟通的内容也非常简单,就是一会儿把仓库里的交易品推送去六层交易会的时候千万要小心谨慎,不能把里面的东西给撞坏了。
外面的人挂断了电话,脚步声逐渐逼近。
与此同时,不远处便传来了门锁被人给扭开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