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儿别说了,我得去救我的朋友,来不来随便你吧。”
秦欢狠狠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来,为什么不来!再说了,黑弓启目岂是那几个烂番薯臭鸟蛋能够对付的。”
我一把掸开秦欢的手,“别这么说我朋友。”
就这么几分钟,我和这个曾经试图杀死我的男人居然达成了共识。
在我坚决的抵制之下,秦欢最终还是放弃了用陈东汉的尸体推船的打算,我们把他的尸体安放在龙桥上之后,便往之前缸子和阿锦落水的地方划去。
秦欢让我坐在船尾,自己在前面划着船,这也正合我意,如果他让我划船,说实话我现在还是挺担心他会从后面直接把我脖子给抹了的。
“对了,你有没有见过赊命家的。”我问道。
秦欢抬起头,“见过,是个挺不错的孩子,就是快死了。”
“我刚刚见到她了,她也想要软金椎。”
秦欢回头看了我一眼,我从没见过如此具有“说服力”的眼神,“所以我们千万千万不能被她给抢走。”
我点了点头,心里还是有些不踏实,“可她只是想活而已。”
“那到底是你家人的性命重要还是那个和你只有一面之缘的小丫头性命重要呢?不用我多说,你自己心里面就有答案。”
人到了这个时候总是自私的,就像我当初答应陪秦淮去找葬蛊堂一样。
我就是这种性格,如果我认为你是我的朋友,那么我可以把自己的一切都放在第二位,但是如果某天这个天平的一端放着我的家人,那一切都不一样了。
“你说的对,虽然都是六门邪道的,但是我根本就不认识她。”
秦欢直起身子揉了揉腰,“这就对了,总会有人要死的。我们就只要保证死的那个人离自己的生活越远越好,至于他是谁他有没有家人,那跟我们无关。”
秦欢的话很直,也很现实,但事实就是这样。
几分钟后,秦欢把木板横在了船头,“之前你大概就是在这个位置,他们叫什么名字,我帮你喊喊吧。”
比起我被陈东汉的尸体拉走的时候,现在这里安静的简直可怕,前方不远处除了那些幽白的灯光以外,依旧是一片漆黑,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缸子!阿锦!”我喊了几声,可是却没人回应我。
头顶上那两只暗黄色的眼睛也已经不见了,水声也停息了,船头的灯光照应着几乎纯平的湖面,我感觉自己就像是停在了旷野的夜空之中,船下就像是无尽的深渊。
“你朋友好像不在这里了。”
我有些烦躁,点起烟狠吸了几口心里才稍稍舒服点。
秦欢叹了口气坐在了船头,和我面对面,“那东西叫黑弓,是一种罕见的蚺。古人抓到黑弓之后会用青铜熔成龙角龙爪,然后钉在它的头骨和脊椎上,把它塑造成龙的模样。对了小师弟,学过历史吧。”
虽然秦欢嘴里说的很有趣,但是我却提不起兴趣,面对他的问题就只是点了点头。
“那你知道为什么王莽死后,他的头颅会被很历代皇帝保存了近三百年吗?”秦欢神秘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