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愿回去对不对?其实老爷是为了你好,那个凌公子……”
“停!”我揉了揉有些泛疼的额角,无奈地道,“对不起!我真的……不是你家小姐,可能你家小姐容貌与我很象,但绝对不是我!”
“这……小姐,求你别再这么说……”心慧一张鹅蛋脸吓得煞白,泪水更是象开了闸的水龙头一般落个不停,“难道说小姐你失忆了?对!肯定是失忆了!心慧马上去找大夫来!”
“心慧!”我一把拉住她,头痛地无以复加,怎么搞得好似我在欺负她一般,“我从小就在外流浪,从没做过哪家小姐,更别提还有个能被称为老爷的爹。日前在林中时不慎落水,醒来时就已在这船上了。我发誓,我真的不是你们家小姐!”
“你……果真不是?”心慧的一张脸白得几乎没有丝毫血色,眼中慢慢流露出绝望和恐惧。
我有些担忧地皱了皱眉,没找到小姐真的有这么难过吗?却仍是坚定地道:“不是。”
“那……那洛儿岂不是死定了?”她再不看我一眼,茫茫然望向窗外,嘴唇发抖地厉害,眼泪扑簌簌掉落下来,总觉得她这一刻的泪,要比刚刚来得真实得多,却也悲伤的多。
我暗叹了一口气,看来这才是她关心我,不!关心她们家小姐的真正原因。洛儿又是谁?估计,是她的亲人吧!
心慧哭了一阵,忽然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我正纳闷,下一刻,她已一个屈膝跪倒在我面前,狠狠磕了个头,哽声道:“小姐……不!这位姑娘,求求您救我弟弟一命。”
我一惊,忙要扶她起来,她却坚决地后退一步,又重重一个叩首,额头已微微泛起红肿。
“我……你要我帮什么忙?”不会是……
“姑娘,求你冒充我家小姐一阵,救我弟弟一命。”果然……我只觉得额角一阵抽搐!
“不是……吧!”
心慧却不待我回答,边说着边不断磕头,额头终于慢慢破皮流血:“求求你!求求你!……”
我一惊,慌忙将她硬生生扶起,此次醒来后我自觉力气、灵觉都提高了不少,应该与体内那股奇怪的内息有关。
见她仍是一副“你不答应,我便跪死在此”的决绝,不由长叹了一口气,无奈地问道:“那你至少得先告诉我你弟弟到底怎么了?我又要如何救他?”
心慧听我的口气,知我多半是答应了,不由一阵狂喜,连笔带画地讲述了事情的始末。
原来,那个与我容貌相似的小姐叫做蓝莹若,是什么汀国宰相蓝君清的小女儿。自小知书达理,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再加上她乖巧懂事,温顺听话,是以甚得蓝君清宠爱。
只是,蓝莹若长大后对一众王孙公子的追求都不与理会,偏与一姓凌的穷酸公子相恋,蓝君清自是百般不允。可谁知这从小不会违逆父意的蓝莹若此次却是吃了秤砣铁了心,竟约了那姓凌的书生私奔,一去无踪。
至于心洛,他与心慧一般从小便跟着蓝莹若,算是个小厮的角色。据说是因为不忍小姐伤心难过,故而助她脱逃。事发之后,蓝君清震怒,便把他打入了死牢。若不是大少爷蓝剑侠求情,恐怕早被处死,连心慧也难幸免于难。
唉!我长叹了一口气,果然是穿越中的古代,又一俗不可耐的爱情剧,只不知这剧中的男女主角如今命运如何?
“姑娘……”心慧有些怯生生的声音在耳旁响起,想是怕我不答应。
“你确定我回去你们家老爷就肯放了你弟弟?”根据刚刚的情形分析,恐怕这个蓝莹若由于私奔的关系,早成了千夫所指的对象,那蓝君清又如何肯听一个败坏门风的女儿的求情,恐怕到头来最受苦的还是我自己。
心慧一楞,随即神色黯然,眼中仍闪着希冀万一的光芒,却还是老实地摇了摇头。
“算了。”看她虽万般凄苦却仍不肯欺骗于我,不知为何心肠就是硬不下来,又是一声长叹,道:“不管结果如何,我便尽力去试试。但我毕竟不是真的蓝莹若,期间必然会有破绽和疏漏,到时便要你多费心了。”
“既然这样,你还是叫我小姐吧!听着姑娘二字也怪便扭的。对了,你额头破的厉害。”我四处寻找纱布,一边道,“要我帮你清洗包扎吗?”
一抬头,见她呆呆地看着我一脸不置信地模样,圆圆地脸蛋上挂着泪珠,额头见红,却是傻的可爱。
不由拍了下她脑袋,轻笑道:“放心吧!船到桥头自然直,便是不直我们也用你这颗铁头把他给撞直了!”
“小……姐!”心慧面上一红,一边帮着我穿上衣服,以便嗔道,“哪有你这般不正经的小姐?”
我整理好一身麻烦繁复的真丝衣物,在心里严重鄙视了这种没什么实用性的衣服一阵。听了她的话不由耸肩,一脸不以为然地道:“我本来就是不是千金小姐,又有什么好希奇的?”
心慧两颊微红,正待反驳,却是身体忽地一震,听屋外有人高声道唱道:“靠岸了!”
原来,终于到了。
我扯了扯裙摆,深吸一口气,没想到内息竟自动运转了一个周天,只觉得一阵神清气爽。淡淡一笑道:“心慧,走吧!”
“这里就是汀国吗?”我掀开轿帘,好奇地四处张望,好象……很平和富贵的样子,也并不比祁、尹两国差多少。不过,似乎许多人都一脸忧虑,行色匆匆的样子,真奇怪。
“小姐,别东张西望的。”心慧走到我身边,低声道,“哪有千金小姐象你这样的?”
我不由失笑,却仍是压低了声音道:“我说过了,我本就不是千金小姐;更不可能为了演戏,去变成千金小姐。”
瞥了前头刚回过头去的周总管和众家仆一眼,刚刚那副鄙夷又厌恶的表情还真是扭曲的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