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不得不佩服,成桓章不管是待人接物还是为人处事,简直是一天一个样。
毕竟以前在国外留学的那段经历,是个性的放飞。然而在国内根本就行不通。
华夏是一个讲究中庸的地方,那种非黑即白的处事方式,很显然不符合国情。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成桓章就已经初显圆滑。即便他支持花开,却换了一种形式,当场借奶奶的名义把影视城的股份相送。
向兴斌和童德敏也是社交场上的高手,几个人谈笑风生,宛如老朋友。
更重要的是,哪怕花左荣和陈兰英,也感受不到被冷落。
家里来了客人,吃饭确实没出去,菜让饭店送过来的,吃得宾主尽欢。最后还约下了今后与成桓铭有空在一起钓鱼。
两人的汽车消失在视线里,花开若有所思。
“哥,高手啊。”成桓章十分赞赏:“知道孩子昨天的满月酒,那种场合他们不方便去,料定今天你在家,直接奔家来。”
“也不是什么保密的事情吧,”花开不以为然:“不说其他的,在大门口被保安拦住了,看见的人不少。”
“人家都是司机出面,”成桓章淡淡摇头:“估计连车子都不是公车,你没看车牌吗?单位车子是蜀o开头的,这是蜀a的。”
花开苦笑,累不累啊,一件小事情都计划得这么周全。也说得过去,每个行业都是相同的,在影视拍摄过程中,一不小心不就成了穿帮的镜头吗?
“你也不要以为是看在我们家的面子上。成家不管在地方还是京城里,都算不上顶级。到了他们这个级别,已经是高官,身后有自己的体系,根本就不怕我家。”
“人大代表,顾名思义,是代表人民的。可以说,各行各业都应该有自己的代表。但是您想想,文艺这块的代表,除了您以外,找谁,峨影厂吗?”
“当然,老廖肯定是人代会的常客。明眼人一瞅,他就是个摆设,到会场举举手表决而已。那人比较务实,厂子年年亏损,他也不好意思发表什么言论。”
“自然而然,文艺界的代表,肯定有你一席之地。”
“说起来,还真与我家有点儿关系,我哥准备把华冰作为区人大选送市人大然后进省人大,一不小心消息泄露,被他们抢了先。”
花开很惊讶:“这种事情你怎么知道的?据我所知,你哥和你见面的机会并不多,平时也各有各的事情。”
“哈哈,我的哥啊,你真是不懂官场哲学。”成桓章淡然一笑:“我是不在体制内,但是他身边的人不这么想啊,经常事无巨细都会告诉我的。”
花开十分惭愧,哪怕二世为人,对这种场合敬而远之,想不到里面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
“不过,郫都区也不亏,张意哲不也是很好的人选吗?”成桓章促狭地挤挤眼睛:“论文评,人家是海归博士,不比你的川音吃香啊?华冰的ceo,逼格足够啊。”
不理他的调侃,花开摆摆手:“说说你的收获。”
“哥,有时候我感到很纳闷儿,你这脑袋咋长的?”成桓章顿时眉飞色舞:“只能用一个词:高瞻远瞩。我到各地,大家都举双手欢迎,只能说天下苦资本久矣。”
“以前本地企业有心无力,毕竟资本的体量大,名气也大,一开张门庭若市。他们就算是地头蛇,总不能绑着观众入场吧。”
“这下不一样了,我们只需要付出少量的资源,甚至不需要出一分钱,人家还愿意倒贴。反正今后电影院一开,鼻祖科技网站上稍微动动,现在的年轻人有几个不在网上买票的?”
“做生意的嘛,很正常。”花开了然:“人家既看重你身后的成家,又对鼻祖这个新兴产品信心十足。”
“一般的地头蛇,哪个不是打着细水长流的主意?对了,你没说鼻祖是你的吧。”
“哪能呢?直说和老板关系密切。唉,其他地方都好说。”成桓章现在都有些后怕:“雪区那边的人,根本就不虚外面的资本进去,他们只在乎你这个人能不能喝。”
“尼玛,喝一次吐一次,苦胆都给我吐出来了,今后再也不敢去。”
“多吉也不帮你?”花开有些同情。
“哈哈,他比我还惨,每次都是被人抬着走。”成桓章自鸣得意:“我还好,不管喝得怎么样,身边总有筱筱伺候着。”
哥俩在凉亭里喝着茶,不远处,老妈带着克丽丝、吴筱筱和花朵,在逗弄着bobby。
“你打算什么时候娶她?”花开本来想着朵朵这孩子是不是应该看书,马上就高考了。看她兴致勃勃的样子,也不好去打扰她的雅兴,孩子以前太苦了。
“我和筱筱商量过,要个孩子吧。”成桓章嘴角露出淡淡的苦涩。
“不扯证?”花开心头一凛。
“不了,”成桓章释然:“那女人毒着呢,一直单着,装白莲花呗。如果我们合法了,说不定在有心人的撺掇下,会扑上来。”
“她也不能奈我何,苍蝇嗡嗡嗡让人难受的。”
哪能事事如人意,花开暗自叹了一口气,外人绝逼想不到,平时风光的成公子,也有迫不得已的时候。
至于那女人的想法,非常简单。成家这棵大树,或者说这张虎皮,她随时想用的时候可以拉出去。在京城不少人那里已上了黑名单,华夏这么大,她到处都可以挣钱。
春分已过,白天渐长。花开也给自己放了一个假,今天干脆什么都不做。
花朵相当懂事,见爷爷一个人在那里默默抽着烟,一会儿又跑过去陪着他唠嗑。也不知道爷孙俩唠了些啥,老爷子乐得哈哈大笑。
在bobby刚刚出生的那几天,小丫头很是沉默。她已经失去了原生家庭的快乐,在这里很舒服,谁知小家伙就这么出现了。
自己又不是亲生的,也没有什么过继仪式,就直接叫爸爸妈妈了。
不过爷爷奶奶和爸爸妈妈看在眼里,却也没有去开解,用行动来表示。
心底阴霾渐去,丫头又恢复了往日的活泼。
“朵朵要报考京城的学校吗?”成桓章还是很喜欢孩子的。
“随缘吧,”花开无所谓:“她说要报川师的影视学院。”
“接你的班?”成桓章哑然,不经意看了一眼仍在襁褓中的bobby。
“这孩子不想离家太远,”花开不以为然:“能走多远走多远吧,影视作品又不是一个人能整出来的,不管她想干哪一样,我都有人帮她。”
霸气!成桓章暗中挑了一个大拇指。不过如果自己有女儿,肯定也会这么护着吧。
对这个身世有些可怜的小女孩,他也很疼爱的。尽管给花苞带了祖母绿,给她也有一块碧绿的翡翠,哪怕价格比不上弟弟的,估计卖了在蓉城差不多能买一套房子。
听到牛近神神叨叨的话,花开也有些咂舌,仅此而已。两家即便是以成桓章为纽带,算得上通家之好,反正有什么赚钱的正当生意带着他一块儿玩儿就好。
也不知道怎么的,晚上陈兰英仅仅做了炸酱面,大家却吃得津津有味。
或许与大饭店的比起来,少了很多调料。然而,这就是家的味道,这段时间,不管是花家人还是成桓章两人,好些日子没有在家吃过饭了。
见大家都坐在那里,电视机锁定山城卫视,吴筱筱有些诧异:“丝丝,咱家啥时候喜欢看电视了?以前也就叔叔和阿姨看看新闻联播吧。”
“你不知道?”克丽丝有些讶异,随即解释:“华冰第一档综艺节目《非诚勿扰》今晚八点半开播,已经在六省区都打了十多天广告了。”
说起来,大西南联盟让大家凝聚力增强,达成了共识,今后不管哪个台的节目想要在友台上打广告,均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