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正在这时,一个三十许岁的美丽少妇依身门楣,从门口探出螓首。
看见寇刑天和陈燕儿两个在桃树底下的小儿女神态,不禁嗔怪起来:“燕儿,你也真是的,别太顺着他,小孩儿一天天大起来,心性儿越来越明白,心里对男女之间懵懂起来了,须知男女有别,大家都要规矩些。”
“好了,你们俩都进屋来,该吃早饭了。”
寇刑天与这中年美妇的面貌有七、八分相似,叫人一看就知是寇刑天的母亲戚氏,看来儿子长得是极似母亲。
戚氏轻蹙美眉,眉宇间若有若无淡淡的愁苦流露,虽不说是深闺怨妇,但却是实实在在的十多年深闺寡妇,自然显露出些许寂寞凄苦的情绪也很正常。
“娘,看你说的,我和燕儿姐姐感情好,我一直把燕儿姐姐当自己的亲姐姐呢,心里总是想着燕儿姐姐的诸般好,也没有娘所说的男女之间啊,娘可不要责怪呃。”
两人倏地放开了怀抱,寇刑天慌忙地申辩着,边说边拉着陈燕儿的小手。
两个人手牵手轻轻踏步上了台阶,朝屋门口进来。
“真是滑头,你的那点小心思啊,娘早就看出来了,还狡辩来着,要不就把燕儿姐姐许配给你当媳妇儿,这么俊俏的媳妇儿倒是上哪儿去找来着?”
看儿子牵着女孩儿的手装模作样一本正经进得门槛,站在门旁的成熟丰润母亲怜爱的伸手抚摸着儿子的小脑袋,一边还讪笑调侃起来,一起走向堂屋中央来。
堂屋里装饰摆设相对简陋,四壁粉白的墙,极少张贴粉饰,唯独对门的正墙上方摆放着一个神龛,那里是已故寇仲的灵位。
其上用香火供奉着,灵位下方贴一张山水图,图再下方摆一张四方桌,左右一边一把太师椅。
而屋子中间有一张楠木圆桌,几张小椅子,就这么简简单单,堂屋里显得空空荡荡。
此时,屋里早有另一个十五、六岁的清秀丫头在中间的楠木圆桌上摆放着碗筷餐具。
楠木桌中央早有热气蒸腾的饭菜蔬果,看来是预备了一家人的早饭。
“宛儿,早饭都准备好了吧,来,我们一起吃饭,”戚氏是一家之主,吩咐着跟前的三个孩子道。
一时都坐下了默默用餐,寇刑天突然间,又从面前的饭碗里探出了脑袋,鼓着满嘴饭食的腮帮子,目视自己的母亲,含糊不清的开声道:“娘,你是说真的吗?要把燕儿姐姐许配给我做媳妇,其实我好喜欢燕儿姐姐呢!”
正在用心吃饭的母亲,闻言抬头,扬眉挤眼回了儿子一个含蓄的梨窝浅笑,没声好气的回答道:“那是当然了,不但将燕儿姐姐许配给你,还有宛儿姐姐也一并许给你,让你一次娶两个老婆,这下满意了吧。”
“儿子,乖乖吃饭吧,吃完了饭我们再和燕儿、宛儿坐下来,一起慢慢商量这事。”
“娘,你好没道理的,尽寻人家开心,我是认真的,不许你这么胡乱塞唐敷衍,”寇刑天觉察到母亲的挪瑜捉弄,嗡声嗡气的愁闷中。
正说之间,突然,屋外狂风大作,横扫咆哮,卷起漫天的尘土,扫荡千树万树繁花而过,扬上半空。
瞬间枝叶秃败,高天上如锅底般黑漆漆的厚重乌云铺天盖地朝整座寇家庄急遽压迫而来,眨眼堆积侵袭即至。
间中夹杂电闪雷鸣,阴霾肆掠等种种怪异,又一转眼天地就漆黑一团。
狂风阴霾,彤云密布,雷电交加,天昏地暗,种种灾难如末世降临,给人转瞬风云色变,天崩地裂,大难临头之感。
令得人心惊肉跳,恐慌惊悸。
寇家庄内一时鸡飞狗跳,鸡犬嘶鸣,人仰马翻,小儿啼哭,呼爷觅儿,鬼哭狼嚎,阴魂恶噩,凄凄惨惨,炸开了一锅粥,煮沸了一锅水。
“祸事了,祸事了,妖怪来了,妖怪来了,妖怪吃人来了……”
不知是谁在庄内发出一声喊,整个寇家庄惊变,人人都在惊呼“妖怪降临吃人来了”。
一整片惊天动地的哀嚎痛呼声中,果然是飞来了横祸,人人自危,惊魂夺命,腥风血雨四溅,天下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