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又凑近三分旳臭袜子,梁猛彪一脸绝望,老子宁可死在乱刀之下,也比被人拿臭袜子威胁来得痛快。
“他叫昝君谟,不过他在齐王府中,你们有本事,自己去抓。”
“果然全是齐王的手下人干的,行了,赶紧堵上嘴,你小子去通知三公子,得手了。”
“顺便告诉三公子,梁猛彪伤的李主薄,昝君谟害的许县丞。”
那位程家人点了点头,快步朝着屋外行去。不过在这之前,必须先说服这一票忠肝义胆,誓死不降的属下,虽然他们还没有说话,可万一哪个不开眼的家伙要自己以身殉国而自己又不想死,这就很容易引起矛盾。
总不能一脸诚恳的告诉他们:哥们,咱们一块投降得了,也先这个人少数民族兄弟其实也还不错,不仅不会虐待咱,还能好吃好喝地款待,所谓餐餐有肉,顿顿有酒。等咱们在大草原上玩长途旅行之后,还能回京师去坐坐小黑屋,吃上好几年的素斋清清肠胃啥的,之后本皇帝会再次发飙,从太上皇又主动降格为皇帝,再给你们封大官做。
这话现在说出来完全就是扯蛋,而且也很无耻,自己的脸上也挂不住。毕竟自己好歹在后世也是为人师表的优秀青年工作者,总不能一到了古代就先把脸给丢个干净吧?
既然想要活下来,必然有一天会回到京师,那么,自己为什么不趁现在做点事情呢?至少先给自己的好弟弟提前赏上两颗甜枣, 那说不定自己日后蹲小黑屋的时候条件能好一点。
“你们可有纸笔?”心念已定的朱祁镇转过身来, 向着身边的中年太监问道。
中年太监一呆, 傻了巴叽地瞅着朱祁镇。“陛下,奴婢没带。”也是,逃得命都差点丢了, 谁还记得啥文房四宝,再说了, 自己就是个太监, 又不是文学青年, 随身带那些玩意干毛?
“拿刀来。”朱祁镇知道这现时间紧,拖延不得, 伸手向着那名侍卫头子手中的战刀抓去。
“陛下不可啊。”侍卫头子先是一愣,旋及泪流满面状跪倒在地。其他人也全都齐刷刷地跪下。转念之间已知这些人心思的朱祁镇有些哭笑不得。“放心,我不是想要自杀, 而是要写传位诏书。”
劈手夺过了刀, 掀开了披风, 露出了自己身上穿着的明黄色的龙袍, 大刀片子刷啦啦几下,就割下了一大块的前襟。
“传位诏书?……”樊忠也愣住了, 呆呆地瞅着朱祁镇割下的那片龙袍前襟。
看着那张在地上铺开的前襟,朱祁镇一时之间有些犯难了,没纸, 可以用布袋,没笔, 可以用手指头代替,可没墨, 总不能吐口水来写吧?
朱祁镇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头,一咬牙, 准备把那根脏兮兮的食指递进嘴里边,给自己放放血,玩上一把历史剧上经常出现的经典剧幕:“血诏”的当口。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