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煞的程三郎。
此刻带满脸血污,露出了一口瘆人的白牙,抄起斧头,正在那里朝着自家那奄奄一息的亲爹剁过去。
后方传来了惊呼声,然后就看到那位脸色惨白的虞氏,已然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
“……都愣着做甚,还不赶紧将许县丞的家属送去休息。”
“那个许舍人你不用害怕,程三郎的医术向来异于常人,听到一些奇奇怪怪的声音很正常。”
许昂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自己没有当场昏死过去。神特么的奇奇怪怪的声音很正常。
不过李恪也没有给他继续听手术的机会,一使眼色,身边的护卫上前,赶紧将这位也给搀向远处。
就在这个时候,一旁眼光十分毒辣的李德凑到了自家殿下身边,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殿下,小人觉得那位许敬宗的夫人,与那位许舍人,似乎有些不对劲。”
“怎么不对劲了?”李恪一脸疑惑地看向李德。
李德凑到了李恪的耳朵边一阵嘀咕,瞬间,李恪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眼珠子都鼓了出来。
不可置信地看向那边,又扭过了头来看向李德,看到李德一脸笃定地伸出两根手指头,朝着自己眼珠子怼了怼,然后缓慢而又无比认真地点了点脑袋。
“难道是真的……”李恪转着眼珠子,朝着李德勾了勾手指头,在他的耳朵边一阵嘀咕。
此刻,哪怕是院子里边仍旧有程三郎耍斧头和锯子的声响传来,却也阻止不了对于八卦有着异乎寻常执着的李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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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做完了手术的程处弼,洗了手之后。
快步出了院子,就看到了李恪站在院门外,脸上的表情很是古怪。
“贤弟你这是做甚?”
“没事没事,对了,许县丞的家眷就在那边,来来来,小弟陪你过去。”
李恪笑眯眯地当先引路,程处弼一脸狐疑地看着这货,总觉得这家伙心中有鬼,要不就是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
不过现在不是追问这些的时候,毕竟自己刚刚进行完手术,需要跟患家家属进行沟通。
程处弼这才刚刚跨步进了屋子,刚好起身迎上前来的虞氏闻到了那股子血腥味,陡然脸色一变。
掩唇朝着一旁干呕起来,战战兢兢的许昂看了眼虞氏,这才朝着程三郎歉意一笑。
“下官见过小程太保,家母身子虚,闻不得血腥味,实在是……”
“不妨事,那我就站在这里跟你们说吧。”程处弼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
“敢问小程太保,家父如今情况怎样?”
“你爹虽然失去了一条腿,可好歹保住了性命。”
“不过由于他刚刚做了这么大的手术,移动不便,而且我也担心他在移动过程中发生意外或者是感染。”
“所以,只能先让你爹住在这县衙里边,等到稍有起色,再回府静养。”
听到了程三郎的解释,许昂如释重负地长出了一口气,满脸感激地朝着程三郎一礼。
这位东宫文官之敌,居然救下了亲爹的性命,实在是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好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