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皇帝离京带走了最忠心的一批京营精锐骁骑,而朱标自己的心腹武勋们则都被他亲自安排到了地方镇守,徐达冯胜傅友德等柱石也都在外,而常遇春归来还需要一段时间。
这个时候弄出些事端确实是这开国五载以来最有希望的一回了,成与不成都可惹出大乱,无疑会把这天下的水搅和的更浑。
朱标的目光微微下移,看着方才胡惟庸坐的地方,你到底有没有这个魄力呢?真可谓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了。
历朝历代刺王杀驾的都屡见不鲜,当然也是鲜有成功的,但都会造成极大的影响,起码会让天下人都知晓,这朱家江山尚未安稳。
起码只要出了这样的事情,哪怕是朱标没有受伤,朱元璋前往泰山祭祀以及后续的北巡计划必然是要搁置了,愤怒的帝王回京必然要掀起更为血腥的杀戮。
魏观案已经让南方叛乱频起,虽然只是一些士绅宗族的反扑不足为虑,但对下面的百姓而言是很吓人的,无疑会让他们回忆起元末乱世的惨况。
对胡惟庸来说,越是乱局就越有他破局的机会,否则他的结局几乎不可能改变,这世上最恐怖的就是你明知是条死路,你还不得不走。
若朱标处于胡惟庸的位置,那他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最坏的状况无非就是推出去几个心腹武勋,让他们临死前尽可能的攀咬,拖更多人下水。
涉及到皇太子,无论是谁只要稍有嫌疑都会被暴怒的朱元璋撕碎,若是真能闹的文衰武折,这大明的根基也就坏了,新生的王朝还能不能继续走下去就是个未知数了。
而是胡惟庸而言,这盘棋就活了,无论是找机会自立门户亦或是重新辅佐朱家父子整顿江山都是好的,武勋元气大伤,那么他也就没有必死的需要了,也就有机会位极人臣荣养而终了。
“叫蒋瓛来见本宫。”
“诺。”
朱标面无表器的起身拍了拍屁股,抬步朝着谨身殿走去,他还有的是奏章没有批阅呢,也不知道自己父皇这段时间是怎么挺过来的,也怪不得这么痛快就拍屁股去北巡了。
一盏茶的功夫,朱标刚批阅完一份奏章,就见刘瑾领着蒋瓛直接走了进来,蒋瓛入殿三步既跪倒在地。
“蒋瓛,亲军都尉府近来要多关注京营的动向,没有本宫的谕令谁敢私自调动京营兵伍立刻拿下,必要时刻准你先斩后奏。”
朱标招手刘瑾立刻从书案后的紫檀盒中取出一块长九寸宽五寸,上钑盘龙下钑二凤的令牌,朱标接过走到蒋瓛身前道:“此令你贴身收藏,除非遇见有人仗宝金牌调遣京营兵丁,否则绝不可外露!”
蒋瓛神色狂变,甚至身体都有些微微发颤,颤抖的伸出双手捧接过真龙金牌,要知道此令从工部铸好后还是第一次面世。
蒋瓛捧着令牌垂首道:“殿下若是怀疑有人心怀不轨末将立刻领人拿下便是,纵目前查无铁证,押入了亲军都尉府也没有查不出的事情,何须如此,兵者凶也,殿下国之根本,岂能冒此等风险,末将请殿下三思!”
太子方才说的已经很明白了,甚至连宝金牌都可能出现,无疑是涉及到了中书省以及大都督府,宝金牌唯有两块,代表着朝廷的权威,寓意藏之内府,调令则出,符令所至,即时奉行,违者必刑!
这世上唯有藏于谨身殿的真龙金牌才能压制,可中书省亦或是大都督府怎么可能会谋害太子殿下,蒋瓛气血上涌脸色通红,整个人也不知是恐惧还是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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