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就径直过去了,同时开口吩咐道:“便不必客套领去正堂了,本宫要去见阎卿家。”
“诺。”
朱标看了眼身侧的阎卿墨道:“尔父既然已经度过难关,京中又有两个弟弟代你侍疾,便早日去扬州上任吧,莫要辜负圣上的信任。”
阎卿墨应道:“微臣明日即便启程赴任,定不辱没门楣,更不敢罔顾君父的信重!”
说话间就到了阎东来的卧房,阎卿墨当先推门,只见两个仆从架着形销骨立的阎东来跪伏在地,透过里衣可见脊背上的骨痕。
“微臣阎东来拜见殿下,请殿下恕臣御前失仪。”
朱标见状赶忙吩咐道:“你这是做什么,快将你们老爷扶上床塌,莫要着凉了!”
阎卿墨几个也立即上去帮扶,朱标看着一句话说完就有些气喘的阎东来忍不住训斥道:“你我君臣之间又何须如此,本宫来探望你是指望着你早日痊愈,好君臣同力共安民生社稷,若是这般又伤了身体可如何是好!”
朱标这一番话顿时让听闻到的阎家老少妇孺感激涕零,都忍不吹垂泪啜泣,阎东来这一病可是将他们吓坏了,生怕将起的门楣一下又衰落下去。
倒是阎东来无力的躺倒在榻上虚弱的笑道:“殿下艰难之时臣又逢恶疾,不仅没能为君分忧还惹得殿下记挂,若殿下亲自登门臣还不能行个礼,微臣惭愧啊。“
刘瑾搬来凳子,朱标坐在榻前看向一旁刚进来的太医道:“劳烦张太医再请脉了。”
“诺。”
太医搭手片刻就起身回复道:“回禀殿下,阎寺卿并无大碍,臣下去开些温补的汤药即可,只是将好之前,万不能这般折腾了。”
朱标眉头舒缓:“都听到了吧,往后可要看顾好。”
阎卿墨等几子躬身应诺,看着阎东来自己的心腹重臣如此,朱标也不好再绷着脸,舒缓脸色开始说起些轻松的事情。
片刻后阎东来打起精神开口道:“殿下,臣这病恐怕还要将养许久,大理寺紧要之处离不得人,臣昨夜已经让犬子代写了请辞奏章,还请殿下早做安排才是。”
朱标微微点头道:“大理寺繁杂琐事确实不宜修养病体,你能如此想再好不过,本宫会安排好的,你也莫要多思多虑,你我君臣还要长久。”
阎东来抬手挥了挥,阎卿墨立刻领着家人们退去,很快殿内就剩下朱标带来的人了,阎东来开口道:“大理寺成员琐杂,殿下决定好人选后请让其来臣府一叙,何人得用何人不堪大用,总得有个交代,以免误了殿下的大事。”
朱标自无不允之理,阎东来执掌大理寺数年根基深厚,如今虽然病退,但病愈之后必将复起且前途无量,没有他的指点支持,旁人想要顺利执掌大理寺可不是容易的事情。
人人心里都有一杆秤,攀强踏弱更是寻常事,能有机会给殿下心腹重臣需中送碳,哪怕一时受打压又如何?
朱标是懒得管下面这些琐碎事,因为管不过来,真要能有法子让官员们存天理灭人欲,那他早就想办法干了,只是人性如此,如之奈何。
南汉刘鋹在位时为防官员有私心私欲,便下旨唯有自宫成宦者才可为官从仕,弄得南汉上下两万余宦官治朝政,民不聊生政事紊乱。
所以历朝历代有些官员纵然私德有亏,但只要能力足以服众,能漂亮圆满的解决朝廷政务,那只要不触及红线,上位者一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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