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巴的看着张静不紧不慢地上车,竟然连一个屁都没有放。
想起前几日自己的遭遇,真是天上地下。郑好慨叹:“这仍旧是一个把人分三六九等的阶级社会。有人的地方就分阶级,主席说的一点没有错。”
郑好见汽车内有一张宣传海报,恰有屁股大小,就拉了放在屁股下,他知道自己身上脏,就规规矩矩的坐着,并没有向后面依靠,害怕弄脏张静干净的汽车。
张静在后视镜里都看到了。她说:“郑好,我车上的靠垫和座垫都是意大利进口的,坐脏了,你要给我陪。”
郑好说:“既然嫌我脏,为什么还要让我坐你的车。”张静说:“我没有让你坐那里呀,是你自己主动坐那里的。”
郑好说:“不坐这里还能坐那里?”张静说:“坐到车顶上。”郑好一时哑口无言。
张静得意的笑了,猛一按喇叭,突然急踩油门,汽车像离弦之箭向前冲去。郑好猝不及防,身子一下子跌坐在座位上面。
到夏镇二十里路,几日前郑好买汽油,曾经数次行走于烈日下。对这段路,可以说视为畏途。现在坐车五分钟竟然就到了夏镇。且温暖如春。郑好感慨有钱真的很享受。
咖啡厅里,一女时髦俊美,一男黑瘦满身灰土,两个人强烈的视觉反差,使得其他顾客和工作人员纷纷侧目。
但是这两个人却浑然不觉,悠然自得的品着咖啡。郑好说:“是谁告诉你我在龙山的,你还没有告诉我呢?”
张静说:“徐晓宇与许畅他们都讳莫如深,是李瑶甲告诉我你行踪的。”
郑好说:“是她?”张静说:“对,是李瑶甲知道你的下落。不过这位朋友太心狠,为了问出你的下落,让她敲诈了我五百元。”
郑好奇怪道:“打听个人怎么还要花钱,又不是重金追拿通缉犯。”
张静说:“她先是支支吾吾不肯告诉你的下落,说虽然知道,但是不能告诉我。后来被我穷追猛打的一番追问,说是有些饿了,要求去饭店吃饭。”
郑好说:“一定是李瑶甲跟着徐晓宇吃不好,好不容易碰见你这个冤大头,还不好好大吃一顿。”
张静说:“李瑶甲人这么瘦小,没想到胃容量惊人,要的饭菜被一卷而光,临走还要了一只鸡和一条鱼带着,说是给徐晓宇开开荤。”
郑好听后笑了,说:“李瑶甲还挺疼爱徐晓宇的,徐晓宇真是好福气。”
张静不高兴了,说:“为了找你花了五百元,为什么你不想想我。”
郑好说:“可是我的感觉却是像被你缉拿的通缉犯呢?花重金一定要缉拿到我。”
张静说:“那当然,谁让你是我的仆人呢,仆人不辞而别,主人当然要全力缉拿。”
郑好说:“仅仅吃饭就花了五百吗?”张静说:“饭后她给我看她的衣服与鞋子,说同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同样都是沐浴着新时代的阳光,为什么人的差距这么大,她与我走在一起感到自卑,要我帮她提提自信。不然强烈的自卑感让她都不能好好与我正常交流。”
郑好说:“然后你又给她买了衣服。”张静耸耸肩,无可奈何说:“碰见这么无耻的朋友,你又能怎么办呢,百货大楼花去我四百。”
郑好说:“她这叫吃大户。”张静瞪大了眼说:“你们串通好了,为什么她也这么说?”郑好笑了笑,没有回答。
张静说:“真没有想到,一个大学好苗子,竟然到农村去种地。”
郑好说:“主席说了,农村是个广阔天地,到那里去,青年人将大有作为。”
张静上上下下打量郑好,面带讥讽地说:“最近怎么样,找到感觉了吗?”
郑好苦笑了,回想起到龙山后:经历的风风雨雨,本想着在农村轰轰烈烈大干一番,可是理想与现实的确有着太大反差,前几日如果不是谢彩霞。自己恐怕此刻已经都与人订婚了。
张静说:“政治家的宣传和口号是不能完全相信的,倘若信了,你就被骗了。”
郑好摇头说:“主席的话没有错,父亲和所有下岗工人都相信主席。错的是,一个人的力量是微小的,改变不了这个世界。”
张静说:“郑好,难道你还想当救世主吗,改变自己就不错了。”
这时咖啡厅内播放起音乐忘情水:曾经年少爱追梦,一心只想往前飞,行遍千山和万水……。
郑好感慨说:“谁个年轻没有梦,哪个少年不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