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门口便闻见一阵嬉笑声:“呵呵,郎君,你可真会说笑,就小女这点儿手艺,不过是现学现卖罢了,入不得眼。”
姜禛闻的仔细,晓得是狄慈的声音,可她这大清早的,跑陈译屋内做甚?!
但见姜禛跟做贼似的,猫着身子,悄咪咪的朝门前靠去,再使手指头沾沾口水,戳破窗纸,朝里头看去。
只见陈译端坐于茶案旁,举茶轻抿,尤为惬意,其身旁还坐有一小姑娘,正是狄慈。
她尚在做着女红,嘴巴子也未消停过,总总念叨着:“郎君,还需茶吗?”
姜禛瞧的来气,一双小拳头攥的咯吱作响,自心里头骂道:“哼!你个讨人厌的!我昨儿个可没少给你倒茶,怎的了?!嫌我倒的茶不好?!”
狄慈见陈译并未理她,当下心头一凉,感觉不妙。
——怎会这样?!莫非正如姨娘所说,他二人皆是断袖?!
狄慈一心二用,并未留意手中的针线,恍恍惚惚间,竟是一个疏忽,扎破手了。
“啊!”狄慈将女红撂去地上,捂着自己的手指头,惨叫出声。
“狄慈姑娘!你怎么了?!”陈译不知发生了何事,赶忙放下手中的茶碗,询道。
“呵呵,小女方才一时未留意,便扎破手了,让郎君见笑了。”狄慈如实回道。
闻言,陈译挪动着身子,朝狄慈靠去,再自衣兜内掏出手巾,同她说道:“来,将手给我。”
“这……怕是……不太好吧……”狄慈尚在犹豫当中,却见陈译主动伸手,将手巾裹在她的手指头上,并嘱咐道:“待止血后才可将手巾取下。”
狄慈攥着手巾,一双大眼眸子直勾勾的盯着他,甚是纳闷,自心中嘀咕道:“莫非,他并不是断袖?”
狄慈尚在思绪当中,却闻门外一道骂声传来:“你个讨人厌的!又再勾搭人家小姑娘!”
还能有谁,正是姜禛。
她定是气急眼了,不管不顾的朝陈译冲去,而后便是一巴掌扇下。
却并未扇在其脸上。
她的手正被陈译抓着,高举过头顶,令其无法再做躲闪,打趣道:“瑶瑶,你怎总喜欢打人呢?!如此刁蛮可不妥呀!”
“哼!要你管!”姜禛是个倔驴脾气,吃软不吃硬,见状,又挥舞着另一只手,朝陈译扇去。
可惜,她依旧未能如愿以偿。
眼下姜禛的两只小手儿,皆被陈译抓着,高高举起,将她束缚在其身前。
“你这讨人厌的家伙儿!快放手!”姜禛还在扭动着身子,可惜无用。
陈译面露坏笑,依道:“好好好,我这就放手。”言罢,再伸出一只脚,将其绊倒在地。
姜禛甚惨,撅着个屁股,趴在地上,哭闹道:“你欺负人!瑶瑶不理你了!”
方才种种,令狄慈看的甚是纳闷,方才她还感觉陈译并非断袖,可而下再瞧……
烦烦烦!他二人到底是不是断袖呀?!
狄慈独自一人溜达回屋内,本打算发发牢骚,可嘴巴子方才念叨几句,便闻见狄妲在门外唤自己,“姐姐!姨娘唤你去东坊报名比试!”
“好的!姐姐晓得了!”狄慈趴在榻上,回道。
不知不觉冬去春来,一月一次的比试又要开始了。
上回是狄妲代狄氏前去参加比试,此番便该轮到她狄慈了。
狄慈暂压下心头的惆怅,裹袜穿鞋,正欲出门,可好巧不巧的,又碰到姜禛同陈译二人了。
姜禛尚在气头上,总总是眉头紧锁,面露凶相,一点儿也不讨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