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出门,呢喃道:“烦!该死的丫头!害我又得换新衫!”
“芙儿!芙儿!”上官若冲怀中的芙儿哭喊着,同个小娃娃一般哭哭啼啼,泪水落在她脸儿上,再对一旁的姜禛吼道:“快去喊人!快去!”
却是被怀中的芙儿拦下,尤为虚弱的声儿道出:“不……来不……及了……算了……”
颤颤巍巍抬手,轻抚起上官若的脸颊,将自己的血,抹在他脸上。
“芙儿!”上官若低头痛哭着,感觉怀中的她,正在慢慢变冷,握着她的小手儿,再不愿松开。
姜禛瘫坐在一旁,一时半会儿竟讲不出话来,只见其泪,不见其声。
弥留之际,芙儿强挤出一丝笑意,凝着上官若,想好好的,在看他最后一眼。
来到其耳边,轻声道:“六少爷……对不起……是……芙儿让您受苦了……族玺……在芙儿这儿……在……在……杏花庙……”
上官若虽惊,自己苦苦寻觅无果的族玺,竟就在芙儿手中,可眼下他却没的半点儿心喜,只因芙儿走了。
芙儿的后事是白无颜主持的,启初上官氏之人都讲,不过是死个丫鬟罢了,随便寻个地儿,埋了便是,却架不住白无颜的倔脾气,定要风光大葬。
芙儿没的亲属,披麻戴孝,守夜之类的丧事,只得由上官若同姜禛二人照办。
芙儿的墓碑,立在城外的杏山旁,这儿每逢春季起风时,山上的杏花便会飘飘洒洒旋于空中,很是美观。
芙儿生前也是最爱来这儿,总总抱怨着,上官氏内死气沉沉,也就荷花坞旁,能瞧见点儿花花绿绿,除此之外,哪哪都是灰白灰白的影墙,楼阁,一年四季一个样。
如今,将她葬于此处,也算是合她意,衬她心了。
朝身后望去,便是芙儿生前所说的杏花庙,族玺就在这里头。
上官若单单看着,并未挪步前去,自言自语道:“芙儿,你为何要将族玺藏起来?是不愿我坐上族长之位吗?”
上官若这几日过的尤为煎熬,茶不思饭不想,单单口中念叨着:“芙儿……芙儿……”
遥想自己小时候,日日同芙儿赖在一块儿,有她在,自己便不会挨欺负,如今她人走了,总感觉自己身旁空落落的,似少了些什么。
姜禛也是他担心,生怕他从此一蹶不振,成个傻子或废人就不好了。
端着茶点进屋,对上官若劝了句“喂!我带茶点来了,你就吃点儿吧。”后,便将茶点置于案上。
再瞧眼如今他这副模样,背影消瘦,眼中无神,也许失意之人便是如此吧。
见他依旧默不作声,姜禛似也急了,赶忙摇晃着他的身子,唤道:“上官若!上官若!算我求求你,吃点儿东西吧,可我要饿死了。”
“我绝不会死的!我还要为芙儿报仇!我的五哥哥!上官仞!我定要亲手杀了他!”上官若攥拳说道。
闻言,姜禛歪着个小脑袋,甚觉稀奇,日里那个好吃懒做,没脸没皮,没心没肺的上官若,去哪儿了?!
若是以往的他,定说不出此等豪言壮语的,细细想来,应是芙儿的死改变了他吧。
唉!如此改变,不要也罢。
姜禛也是难得做了回老妈子,唠唠叨叨劝了他许久,嘴皮子都要磨破了,终是让他能动嘴吃点儿东西了。
“你这家伙儿!恨归恨,可你折磨自己做甚?!该吃吃,该喝喝,养足精神这才好给芙儿报仇!”姜禛便收拾着碗筷,便同上官若说道。
再摸摸自己脖颈处,仍有点点疼痛,其上还留有些许上官仞的爪痕,好在上了药,应不会留疤。
姜禛忙活完后,坐于上官若身旁,使着一双大眼眸子望向他,真真感觉他同以往不一样了,判若两人,这股子的沉稳劲儿哪来的?!
上官若微微蹙眉,凝着手中的热茶,思量许久,终是说道:“今晚咱就去杏花庙,拿回族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