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其割下。
姜禛尚在扫着雪,却闻不远处隐隐约约传来一道呵声,寻声走去,才见是一位少年,同一位仕女。
只见少年面露不悦之色,斥道:“不成不成不成!涪儿!我都吩咐过你了,定要好好学学砚墨!可你却将我的话儿全当是耳旁风!”
少年命唤上官白,人称上官氏第一才子,白无颜,其父乃上官氏三爷,地位崇高。
涪儿缩着个小脑袋,面露惧意,颤声道:“是涪儿一时疏忽,望事儿了,还请三少爷赏打。”
边说边将自己的小手儿抬起,颤颤巍巍的自他面前摊开。
白无颜虽怒,可终究不忍心下手,手中的戒尺高高举起,犹犹豫豫许久,还是放下了。
单单说道:“罢罢罢!涪儿!但愿这是你最后一次如此。”
自上官氏之内,赏罚分明,他们这些个做下人的,可没少挨打,也就白无颜如此心软,连个仕女都不忍心打。
涪儿心生感激之情,忙谢道:“多谢三少爷开恩,涪儿定会牢记于心的,绝不再犯。”
白无颜招了招手,说道:“嗯,这儿暂没你事儿了,退下吧。”
涪儿躬身行礼,回了句“是,那涪儿就先退下了。”后,便转身离去。
姜禛看的出神,只觉眼前这少年真真是个心善的,她在姜氏可没少见管事打下人的。
如此注视他许久,白无颜只觉身侧发热,扭头望去,还真就站着个小丫鬟。
“喂!你在做甚?!为何一直看着我?!”白无颜质问道。
闻言,姜禛这才回过神来,忙打着哈哈,对付道:“我在扫雪,嘿嘿,扫雪。”
白无颜心思细,眼前这小丫鬟他面生的很,当即便唤道:“你过来!”
“是。”姜禛照做,挪着步子朝他走去。
待临近身前时,白无颜又仔细打量其一番,的的确确未曾见过,询道:“你是何人?!为何我从未见过你?!”
“我……我是……新来的!对对对!我是新来的。”姜禛扯谎道。
罢罢罢,无关紧要,又是询道:“那你会砚墨吗?”
闻言,姜禛自豪心起,若讲舞文弄墨,诗词歌赋,她可是一把好手,当即回道:“会!”
“那好!那你便来为我砚墨。”话罢,白无颜将砚台拿来,置在其面前。
姜禛轻拾起墨锭,沾了沾水,自砚台之上打着圈圈,不会儿便出墨了。
白无颜瞧的稀罕,此女虽是丫鬟,可砚墨的手法却是一绝,出墨均匀,墨稠不稀,定是练过的。
白无颜抬笔沾墨,自书卷之上写着大字,一笔一划尽显儒雅之气,厚重,大方。
一副词句,不会儿便完成了。
姜禛低头望去,但见其上写着“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
着字虽是不错,可自姜禛看来还差些火候,犹犹豫豫许久,终是开口道:“嘿嘿,少爷,小奴有句话儿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白无颜回道。
“嘿嘿,好的,小奴认为,少爷您这字甚好,可……可还……算不上顶好。”姜禛说完,赶忙看向白无颜,生怕其动怒。
好在白无颜是个心胸宽广的,又是询道:“哦?那你认为如何才算顶好?”
姜禛摸了摸小脑袋,似也犯难上了,回道:“这个……小奴也说不上来,不妨这样吧,容小奴来写个顶好的,给少爷您瞧瞧。”
“呵呵,成!”白无颜笑应道。
姜禛自一旁挪了个位,入座之后,接过笔,沾了沾墨,便开始自书卷之上写起大字来。
但见姜禛手法娴熟,字里行间皆有神,笔墨之下皆有韵,横竖撇捺宛若卷中惊鸿,令一旁的白无颜眼睛都看呆了。
不可思议!不可置信!眼前之人当真只是个小丫鬟?!
不可能!必不可能!此等字迹,若讲是逸少先生在世,定都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