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个大项目,又听说,他是如何地对果果好,还听说,他们即将订婚。
顾子悦不知道坐在长椅上坐了多久,又发了多久的呆,直到她看到陆卿年站了起来,出了病房门,径直朝她走来。
顾子悦慢慢地抬起有些僵硬的脖颈,任由陆卿年越来越近。
男人周身尊贵的气场显露无疑,一举一动都带着大气优雅,哪怕只是一个凝神拧眉的动作,都带着他不曾察觉的撩人。
“摆出这么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想让我心软?”陆卿年语调淡薄地道。
顾子悦张了张嘴,正要说话,就听男人又低低一声嗤笑道,“你想都不要想,这是不可能的事。”
顾子悦笑了笑,“好,我不想,那你现在要亲自送我去巡捕局的话,还算数吗?”
陆卿年再次露出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顾子悦,打量了好半天,似乎是因为没能得出结论,他不耐烦地道,“现在走。”
顾子悦点点头,站起身来,跟在陆卿年身后,迈着和他相同的步伐朝着电梯口走去。
电梯开合之后向下,顾子悦莫名感觉这空间有些让人发闷,有些不自在地往角落挪了挪,贴着墙壁站着,余光偷偷地打量着和自己不过一步之遥的陆卿年。
男人脚上的皮鞋锃亮,西裤搭在上面,每一丝褶皱都仿佛经过精密的计算。
男人的手随意地放在裤线上,手指纤长,骨节分明,她还记得他用那只大手轻轻地抚摸着夏忆安的脸颊,温柔地拭去她的泪珠。
随后,顾子悦低头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淤青,抿了抿唇。
出了电梯,二人上了陆卿年的车,不到半小时,车子直接开到了警|局。
哪怕是接近凌晨,巡捕局里面也都忙的不行。
角落里,一个染着褐色的男人正对着对面的警官大声辩驳,“我不是出来卖的,你们凭什么抓我!”
再往里,两个男人鼻青脸肿地坐在那里,手臂上纹着纹身,恶狠狠地怒瞪对方,跟警官控诉着遭遇。
还有几处,顾子悦没有再看,跟在陆卿年的身后,刚走进去便有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迎了上来。
“陆总,您好,大驾光临,不知”
陆卿年回头扫了一眼,指着身后的人到,“肇事逃逸,人我给你送来了。”
那人上下扫了顾子悦一眼,连连点头,突然靠近陆卿年,低声道,“那要不要我们”
陆卿年蹙眉,“你们一切按照正常程序办就好。”
“是是是,明白了。”那人点头哈腰了一阵,冲着一个女警示意,“把人先拘留,走正常流程。”
顾子悦跟着女警走之前,回头看了一眼,陆卿年已经出了巡捕局,背影已经融入了夜色中。
顾子悦今天大半天没有吃饭,早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为了节省体力,被关到一间小房间之后她便没有再多说一句话,闭着眼坐在那里。
没多久,房间被人打开,吵吵嚷嚷的声音再度传来。
“都说了我不是出来卖的,长得好就是出来卖的,穿的少就是出来卖的?你们能不能讲点理,现在可是法治社会!”刚才那个男人被人推了进来,随后,门再度被人关上。
男人走进来,四下打量了一番,随后挨着顾子悦坐下,碰了碰她的肩膀,“哎,你是犯了什么法进来的?”
顾子悦睁开眼睛,打量了着面前的男人。
年纪比她大不了几岁,脸上竟然画着很浓的烟熏妆,五官倒是挺精致的。
男人一身朋克的打扮,再加上胸口的地方纹着一个纹身,看上去就很不良。
“肇事逃逸。”顾子悦淡淡地道。
“你?肇事逃逸?骗人的吧?一看你就算那种乖乖牌,估计连闯红灯都不敢吧,还逃逸。”男人大大咧咧地摆手道,“你别看我这样,我这双眼睛可是火眼金睛。”
顾子悦笑了笑,没说话。
“我叫司默,你叫什么?”
“顾子悦。”
“刚刚送你来的男人是谁?”男人好奇道,“看上去来头不小,竟然能让局长大半夜等着他。”
顾子悦勾唇,“受害人的男朋友。”
司默一副惊呆了下巴的模样,只觉得顾子悦的身上有太多让他感兴趣的东西
还想再问,却看见顾子悦脸上的表情突然扭曲了起来,伸手捂住胃部的地方。
“你怎么了?”
“今天午饭和晚饭忘记吃了,有些胃疼。”顾子悦虚弱地道。
“你怎么这粗心的,这都能忘记,等着。”司默说着站了起来,对着外面的人说了好一顿话,拿来了一杯热水一块面包。
“喏,吃吧。”
顾子悦看着司默递过来的东西,迟疑几秒,终是接过,微微一笑,由衷道,“谢谢。”
她是真的饿了,话落,便开始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
“一看你就是有钱人家的小姐,肇事这种事情对于你们而言应该是小事件吧,怎么会用得着拘留?”司默是个话痨,看着顾子悦,有疑问自然而然就问出来了。
见顾子悦没说话,他皱着眉头想了想,一下恍然大悟道,“难道你撞到的,是个大人物?!”
见顾子悦仍旧只安静地吃着东西,没说话,他又继续喋喋不休地道,“那是挺麻烦的,是不是对方要的钱数目太多,你们没谈妥?我看刚进来的那个男人确实挺有钱的,像是块难啃的硬骨头,但是你放心,只要没有涉及到人命,都没什么关系的。”
顾子悦吃着东西,抬眸看他一眼,微微一笑,仍旧没说话。
显然,司默的安慰并没能让他心情轻松多少。
人命,可不就是涉及了一条人命么,还是对于陆卿年来说,很重要的一条生命。
司默见顾子悦不说话,讨了个没趣,也就没再继续了,到了另一边靠着墙躺下,闭上眼睛,休憩。
医院
陆卿年从警|局离开之后去了甄记买了夏忆安最喜欢的粥,付钱的时候这才想起来,似乎,顾子悦之前一直在医院里陪着,好像也没有吃晚餐。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便被从他的脑子里剔除掉了。
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哪里需要他来关心。
带着粥去了医院,陆卿年见夏忆安还睡着了,便将粥放到一旁,坐下来耐心地陪着他。
半夜,熟睡的夏忆安轻咛了一声,睁开了双眼,瞧见一旁的陆卿年,眸光不知道多温柔又依恋,立刻便软绵绵地叫道,“卿年哥哥。”
“果果,你醒了?饿不饿,我给你买了你最喜欢的那家店的粥。”正在看文件的陆卿年听到声音,立刻朝床头看去,当看到醒了的夏忆安,立刻一边说着一边从保温瓶里面将粥倒出,放到小碗里,然后又去扶起夏忆安,开始一口一口地喂给她喝。
不过,只吃了小半碗,夏忆安便摇头说不要了。
“这就吃饱了?”无比温柔又关切地,陆卿年问道。
夏忆安摇头,“我没胃口。”
陆卿年看着她,不禁心疼,只得放下手中的碗勺,然后将她抱进怀里。
“卿年,下午的时候,悦悦跟雯雯来看我,应该不是我在做梦吧?悦悦说,是她开车撞了我,害死了我们的孩子,是吗?”抬头看着陆卿很让人,夏忆安的语气中带着迷茫和无助地问道。
“果果,其他的事情你别管,安心养伤就好,我一定会让害你害死我们孩子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不管这个人是谁。”陆卿年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