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间朱厚照与卫武才得空现出身来,朱厚照见状惊道,
“谢俭,你……你杀了他们?”
谢俭摇头道,
“不过只是弄晕了他们二人!”
卫武见状道,
“事已至此,快将人弄到床上去,我们快快走吧!”
再呆下去这事儿要越弄越大了!
当下三人将二人往那床上一扔,扯了被子盖上,又放下床幔,熄了桌上灯火,出来随手关上了房门。
此时间再不耽搁,一路翻墙过院,自原路返回了大树之下,见两匹马儿还在原处安静吃草,朱厚照忙过去翻身上马问卫武道,
“卫兄可是要我们一起走?”
卫武摇头道,
“朱兄不必担心,我自有法子离开!”
朱厚照闻言点头,
“即是如此便不多话,我们还是快些离开吧!”
卫武点头看着二人打马离开,这才转身潜入了草丛之中。
朱厚照与谢俭打马赶路不过跑出一里左右,便听得远处马蹄声响,似有几骑过来,谢俭忙靳马对朱厚照道,
“殿下,不知来者何人,还是先避让到一旁吧!”
朱厚照点头,二人下马入了道旁密林,眼见得六骑自眼前飞驰而去,朱厚照见那马上之人都是相熟的同窗,其中还是梁绍,
“咦,他们这是去往何处?难道也是去后山的?”
只那一帮人马快,早已跑出老远,想要叫住人询问已是晚了,朱厚照还是重又翻身上马往前山赶去,没跑过多远又听得马蹄声响,让到一旁,见得又是魏先生领了人过去,朱厚照大惊,
“看这样,分明就是先生发觉师兄弟们不见了,过来寻人的!”
想了想忙吩咐谢俭,
“快派人去叫了梁绍回来,若是被先生逮着就惨了!”
谢俭听了苦笑道,
“殿下若是让人传讯,要如何向人解说?殿下可是想清楚了?”
这山中确有不少宫中侍卫,发出消息去自有人送信,送信倒是不怕,就怕旁人起了疑心,殿下如何自圆其说?
“这……”
朱厚照犹豫起来,
确实如此,这书院之中达官显贵的子孙不少,也未听说有人郊游要带上侍卫的,且宫中侍卫个个身手不凡,与普通护院截然不同,明眼人一看便知蹊跷。
“这个……”
朱厚照犹豫再三,只估摸着此时他们怕是早已到了别院,再报信已是来不及了,只得一咬牙,
“罢了!我们回去吧!”
当下上马离去。
那头梁绍等人果然在别院门前被魏先生逮了一个正着,向来待学生极是宽厚的魏先生这一回却是动了真怒,将几人一个个全数拉下马来,戒尺兜头打去,
“尔等真是胡闹之极,这深夜山中有野兽出没,山路崎岖,若是出了差池,你们如何对得住父母!”
几人心知事情败露,也不敢辩驳,只得老老实实挨打,待得魏先生气稍消了些,这才吩咐人道,
“过去拍门!”
眼看着天色已近五更了,再赶回去已是不能了,先在别院里歇息一下待天明再说吧!
当下有人过去拍门,别院里的人出来开门见了魏先生,魏先生问道,
“杨先生与董先生何在?”
下头人应道,
“前头别院里闹了贼……”
当下将事情粗粗讲了一遍,魏先生听得连挑眉头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几个鹌鹑一般的学生,哼道,
“今儿晚上倒是够热闹,我看就是这一个个都是贼胆包天!”
说话间人往里头走,
“杨先生在何处?”
下人应道,
“去后院寻董先生了!”
魏先生闻言立在原地想了想道,
“带我去见董先生!”
当下便有家丁领着往后头去,到了后院又有粗使的婆子过来相迎,领了这一行人去见董先生,到那房门前一看,里头黑漆漆,静悄悄地。
众人面面相觑,
不是说杨先生在董先生这处么?
魏先生想了想对粗使的婆子道,
“过去请董先生!”
那粗使的婆子忙过去拍门,却不料那门应手而开,粗使的婆子吓了一跳,回头看向魏先生,
“这……这……先生这莫不是遭了贼吧?”
魏先生立时脸色阴沉如水,沉声吩咐道,
“进去瞧瞧!”
两名婆子壮着胆子进去,将那桌上的油灯点燃,在屋中四下一看,倒无甚么歹人,只见那床幔低垂,便去掀开来瞧,这不瞧还好,一瞧之下立时吓得倒退两步,连声惊叫,
“哎呀!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