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里话?沈孝廉是黄山村的人吧?你若能今科高中,也是咱们黄山村的光彩,这也不是我一人的意思,也是乡里诸位叔公的意思。”田万略微收敛笑容,不过依然还是说的很客气。
听到田万搬出乡里叔公,沈行知脸上笑容一顿,而后不得不说道:“那我便却之不恭了。”
若只是田万相邀,沈行知还可以说时间紧迫推掉,可他搬出乡里的老人,身为孝廉的沈行知连拒绝的理由都没了。
有时候身份可不止能带来便利,也可能成为行事的羁绊。
很快沈行知在田万的带领下来到了田家,果然田家已经摆好了酒宴,而且十里八乡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也都悉数在场。
“沈行知见过诸位。”沈行知主动的朝众人见礼。
“见过沈孝廉,预祝沈孝廉金榜题名。”人群陆续对着沈行知回礼。
同时人群中响起对沈行知此起彼伏的夸赞声。
什么这孩子我从小看着长大,一看就是有出息的。
什么我家与沈家还是亲戚,这沈家就要出一位官身老爷之类的。
沈行知看着厅中众人的表现,心中早已明白,这些人所谓的送行,不过是一种提前投资,或者说先与自己拉好关系。
万一自己此番高中,被朝廷授予官职,那这些人便可名正言顺的以同乡甚至亲戚的身份来讨要好处。
这一切倒也是人之常情,只是沈行知心中却有些不快。
他的记忆里可是清晰的有着三年前的种种,那时候他还不是孝廉,只是个穷酸秀才。
母亲死后家中没有钱财购置棺木,也无法风光下葬,沈行知挨家挨户的借钱,可是几乎所有人都像打发叫花子一样对他唯恐避之不及。
最后他也只能将母亲草草下葬,也是担心野狗刨坟,沈行知才在墓前结庐。
沈行知一脸假笑的坐在了宴席主位,在他的身旁是田万和一位耄耋老翁。
田万一看便是那种擅长钻营之人,虽然一开始气氛有些尴尬,不过在他三言两语下,宴席的气氛变的非常融洽。
席间自然是对沈行知的夸赞不绝于耳。
席上几乎所有人都来对沈行知敬酒,不过他都是浅尝辄止。
“咱们田沈两家不仅是邻居更是世交,我田万虚长几岁,便托大叫你一声沈家兄弟。”酒过三巡,田万有些醉醺醺的说道。
沈行知看着田万,心知此人果然不一般,此刻借着酒劲说这些话,如果自己极力推辞,他就以酒后失态为由揭过,若自己不推辞,那便在人前留下了田沈两家世交的印象,若这次自己真的高中,以后田万相求便也不好推辞。
沈行知对着田万笑了笑,此刻他说什么其实都不好,便一直笑而不语。
田万见沈行知只是笑而不语,也不免有些尴尬,不过他目光一转,又继续说道:“唉,三年前我与你嫂嫂成亲,不曾想不久后伯母便驾鹤西去,这些年你嫂嫂一直念叨不曾见过你。今日机会难得,我便让她出来与你一见。”
沈行知一愣,没想到田万还来这么一出,而后他话音刚落,也不等沈行知表态,便对着厅外喊道:“人美,还不来见见沈家兄弟?”
田万话音落下,沈行知就看到从厅门外走进一个女子,那女子身着深蓝长裙,将身形衬托的婀娜挺拔,看上去约莫二十一二的年纪,长得自然是姿容卓越。
“奴家褚人美,见过沈家兄弟!”蓝裙女子款款而来,站在沈行知身前屈身施礼说了一句。
褚人美这话一出,沈行知立刻听了出来,这声音正是昨夜唱戏的女子,虽然戏腔与平日说话有些区别,但还是被沈行知听了出来。
“褚人美”沈行知低声念着褚人美的名字,他总感觉这个名字有些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