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很感激你了,其他的,咱们不用多说了。”
“行。”卢卫东也爽快,“既然这样,那咱们就白纸黑字写个清楚明白,免得后人有口舌之争。”
“要得要得。”刘青山求之不得。
两人找来纸笔,又喊来村长,在村长的见证下,写下了耕地山地的交换契约,三人都签了名字,按了手印,一式三份,两人各执一份,一份交给村长存档。
事情办妥之后,刘青山又满面春光的驱车前往镇上找挖掘机师傅,然后带着载着挖掘机的大卡车回到了老村。
挖掘机师傅是个中年男子,长得有些胖,但看起来很老实。
刘青山站在坡道中间,指着小河对岸的山地说道:“师傅,你看,就是这块地,从这个地方,一直挖到下面平地那里。”
“挖多宽?”师傅问道。
刘青山想了想,山里每年雨季都要发大水,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自然是越大越好,就说道:“往里挖两米吧。到时候,我要并排放两个直径一米的水泥管下去。”
“行。”挖机师傅应允之后,就开始干活。
刘青山看着挖机动工了,心里压抑了几天的闷气也一吐而散。
回头再看那一墙虎耳草,心里霎时间多了一些欣慰与感动。
如果刘大亮答应了他的换地要求,那这一墙虎耳草可就保不住了。
现在,刘大亮拒绝了,似乎反倒是一件好事呢。如此一来,这一墙虎耳草可就保住了。
春光明媚,微风和煦,虎耳草静悄悄的盛开了。
它们斜生在那一面石头墙上,迎着风向着阳摇摆着细长的花柱,将花柱顶端的诸多细小花儿抖得摇摇欲坠。
它们虽然不惊艳绝伦,但是,在庸俗的世间,以米粒大小的芳华争春色,也算是一种不俗吧。
不知道诗经里有没有赞美过它,反正,本草纲目里是有的。时珍曰:“虎耳生阴湿处,人亦栽于石山上。茎高五、六寸,有细毛,一茎一叶,如荷盖状。人呼为石荷叶。叶大如钱,状似初生小葵叶,及虎之耳形。夏开小花,淡红色。”
之所以叫虎耳草,正是因为它的叶形像老虎的耳朵。
那一只只饱满的小耳朵,也正在春阳微风中窃听着这世间的一切呢。
刘青山与它们对视良久,仿佛听到了它们因为幸免于难而愈发努力抽茎散叶匍匐繁衍的细微声响。
然后,又不由得想起爷爷来,想起儿时不识虎耳草,如今却因为留住一墙虎耳草而欣慰感动。
哈哈,也许,这就是植物的魅力吧。
挖掘机师傅留在这里干活,刘远河负责监督,刘青山则又去镇上买了一些水泥管。
这些管子直径为一米左右,买了不少。
让卖水泥管的老板运来老村之后,再由挖掘机慢慢吊下车,并先放置在平地上。
看着堆满平地的水泥管,刘远河问道:“青山,这么多水泥管,得多少钱啊?”
刘青山一边往水泥管下塞石头卡住水泥管,一边笑道:“爸,你就别担心钱的事情了,没花多少钱,总之,这一条路就是修好了,也用不了三万块钱,你就放宽心吧。”
虽然儿子说得很轻松,可刘远河听了却还是很心疼:“三万块钱也不少了,在咱们村,很多人攒一年的钱,也攒不来三万块。”
“爸,你就别心疼了。”刘青山好笑道,“你想想,这点钱跟刘大亮狮子大开口的三十万比起来,算什么?”
刘远河点点头:“嗯,话虽然没错,可你买的水泥管也太多了点,如果你少买一半的话,肯定能省下不少钱。”
“这种钱不能省的。”刘青山说,“如果我放双排水泥管下去,那以后不管发多大的洪水,都不用怕,如果只放一排,估计就有些麻烦了。”
刘远河仔细想想,好像也是这么个道理。有些钱需要省,但有些钱却不能省。
挖掘机干起活来也十分快。挖掘机负责挖土,刘青山跟老爸就负责人力搬运水泥管。
普通人就算来四个人也不一定能搬起这么大的水泥管,可刘青山出手,情况就不一样了。
他使出大力气,让重量都压在自己这头,然后老爸那头就会显得很轻。
刘远河抬着水泥管,疑惑道:“这水泥管怎么这么轻?质量会不会有问题?”
刘青山笑道:“爸,你别担心这个担心那个的,人家老板都说了,这水泥管要是十年内坏掉,人家原价赔偿的,你就别担心了。”
“哦。”刘远河也不多想了,跟着儿子一起放水泥管。
水泥管放下河道之后,两根并排在一起,刚好完美的衔接了坡道跟山墙,将河道堵得严严实实的。如此一来,水流就会从水泥管内流通。
挖机师傅见状,就把从山墙上挖下来的黄泥全填到水泥管上。如此一来,新挖下来的泥土也算有了去路。等他又挖好了足够长的水道,父子两人又放下两根水泥管,挖机师傅则又把新挖下来的泥土填上去。
如此反复操作,这干活的效率倒是很高。
一天下来,虽然还没完全挖好,但是,也算干了不少活了。
挖机师傅在刘青山家吃过晚饭之后边离去。
临走的时候,刘青山交代说:“师傅,明天早点,争取明天一天就挖好了。”
“行。”挖机师傅道,“明天早上,天不亮我就来。”
第二天一早,挖机师傅果然来得很早。
不过,他刚开工没多久,就被叫停了。
叫停的人却不是刘青山也不是刘青山他爸,而是一个陌生男子。
挖机师傅大声问道:“干嘛?你有什么事找刘青山说去,是他请我来挖的。”
男子道:“那你先别挖,等我找了刘青山你再挖。”
挖机师傅有些郁闷,这都叫什么事,老子一大清早来干活了,却又被叫停。
刘青山刚吃了早饭,准备下来干活的时候,却遇上了稀客。
实乃稀客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