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城,西部城区某地。
“咳咳”
“叙儿,你无事起床作甚?!大夫不是说过,你需要多多休息吗?”
一名面黄肌瘦看起来多病缠身般的虚弱少年,咬紧牙关,奋力支撑着双臂欲要起身,却被屋外闻声而来的一名中年男子所劝阻。
“爹,孩儿自知身体状况,您不用过于担忧,只是整日待于房中,实在是让孩儿感到有些乏味而已。”
“还不如出去走动走动,毕竟我已时日无多,如若最后的时光依旧居于房屋之内,那也太过浪费了。”
少年虽说身体十分孱弱,但是精神状态却是与常人无异,而那份坦然言语生死的气度,更是胜过常人三分!
“唉”
中年男子闻言,嘴口数张,却不知该作如何言语,唯有一声长叹作罢。
“叙儿可有想去之地?为父这就带你前去。”
中年男子的目光忧愁与悲恸混杂其中,但表情依然还在强制硬撑。
他不希望自己内心中的情绪被自己的儿子所察觉
“爹,听说那一人独镇一州之叛乱的安东将军,今日来到南阳了?”
少年却是满不在意,自顾自的与自己的父亲找寻着话题。
“嗯,晌午时分而来,目前正由郡守大人接待着。”
中年男子见此,自然是配合无比。
“那安东将军武艺如何?外表可是威武不凡?”
少年闻言眼中兴趣之光大作。
“爹,您快说说!”
“好,好。”
中年男子见少年这般催促,连忙笑颜点头道。
“那安东将军看起来年龄并不大,顶多二十五六,外表并非多么英武,犹如那书生一般清秀俊朗,但是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神秘的气息,连我也看不出他实力的深浅。”
“啊?!就连爹您也无法看清那安东将军的实力?!”
“您可是离传说中第七境只差一丝的强者啊,莫非那安东将军已至第七境不成?!”
言至此处,少年的身份自然截然可知,他便是黄忠目前唯一的子裔,黄叙!
而那中年男子,自然便是那黄忠是也。
“应该不曾已经踏至第七境,但具体的实力,也尚未可知,估计并不比我弱。”
黄忠如实将自己之前所感知到事情尽皆道明。
“年仅二十余岁,便跟爹您一样强大,果然,盛名之下必无虚士!”
黄叙却是在感叹那,还未曾见过一面的安东将军的成就。
“”
黄忠闻言却不知该如何回应,因为他的儿子如果不是先天本源缺失的话,只怕此时的成就也并不一定就比那安东将军要差。
毕竟,他的儿子可是硬以先天本源缺失的条件之下,也将自身的实力提升至了第四境巅峰,离那第五境也只差分毫。
如若不是因为先天本源丧失严重,只怕此时也已经抵达那第五境了。
要知道,黄叙现在才年仅十四岁啊!
只可惜,天妒英才,先天本源的不断流失,导致他寿元骤减,身体素质也是日渐骤差,此时已经比之寻常人还要弱上几分了。
若是再过上一些时日,待到先天本源流失殆尽,也就唯有
一念至此,黄忠眼中的惆怅之色,更是浓郁数分。
他从黄叙诞生下之时,便察觉到自己的儿子无时不刻都在流失着先天本源,好在幼儿时期,流失的速度并不快,他便踏遍整个荆州,寻过所有名医,却是尽皆没有任何办法能够医治自己的儿子。
就算是一些藏于深山老林之中的灵物,也只能暂时压制先天本源流失的速度,对于病根所在,依然尚未找寻到医治之法。
多年的寻医治病,让黄忠心力憔悴不已,但是那超凡的韧性精神,让他从未放弃过找寻医治自己儿子的药方。
在因家财耗费干净后,没有办法,黄忠唯有来到南阳城中做了一名校尉,平常每月的俸禄,也足够他们父子二人生活了。
但想要如同以往一样,使用珍品灵物来抑制黄叙的病情,却是再也办不到了。
所以,直到现在,黄叙的病情愈发的严重,体内的先天本源,也是所剩无几,黄忠自知自己的儿子时日已是无多,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事情继续发展下去,故此,每日皆以痛苦和忧愁度日。
“走吧,叙儿,爹带你出去走走。”
转过身,暗自擦拭了一下模糊的双眼,待视线重新恢复后,黄忠强撑笑容,并对着自己的儿子言道。
“好。”
黄叙将自己父亲的神态皆是看在眼里,心中犹如明镜一般,可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已是时日无多,原本对于自身病情的痛恨,也是看开,毕竟人之将死,对于世间之琐事,也唯有看淡了。
他不想接下来的日子里,还是和自己的父亲每日以泪洗脸,过着那般悲苦的日子。
“能够与父亲多待一日,也是极好了”
黄叙内心中长叹一声道。
曾经他也暗自怨过上苍,为何要这般折磨自己,但随着生活长久的度过,他也已是习惯了。
正所谓,‘好死不如赖活’,黄叙唯有自行开导自己。
“叩叩!”
正待黄忠抱起黄叙,准备将其放置躺椅之上时,门外却是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父亲,好像来客人了。”
四阶的精神感知力还未丧失,故而黄叙也是能够知晓门外的动静。
“那我先行前去开门。”
六阶巅峰战力的黄忠,自然也是察觉到了,甚至‘看’到的东西也比黄叙要多得多。
在将黄叙重新放置床上,并盖好被子后,黄忠便扭身前去开门。
“哐~”
入眼的,便是在郡守秦颉的带领下,来到黄忠房屋外的陆祁等人。
“属下黄忠,见过郡守大人,见过安东将军,见过诸位将军。”
黄忠神色没有惊讶,只是略带一丝疑惑。
他不知道,为什么往常不曾能够见到面的几位大人物,此时会汇聚于自己的房屋前。
“黄校尉,我等前来并无要事,只是安东将军想要见你一面。”
秦颉直接道明来意,解了黄忠的疑惑。
“哦?”
“不知安东将军找属下何事?”
闻言,黄忠便又向着陆祁行了一礼,紧接着便问询道。
“你便是黄忠,黄汉升?”
陆祁淡然一笑道。
虽说刚刚已经查明了黄忠的资料,但是这种问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