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辩驳几句却最终没有说出口,不得不拿着名单悻悻而去。
耿志远回到办公室把事情原委一说,刘梅等人顿时炸了锅。
“这人怎么想的?压缩机基础放在二楼?他脑子抽了吗?”
陈瑛道:“小型空气压缩机放在楼上还震呢,更别说中大型了。”
叶守丰道:“不用说压缩机,离心机多了楼板也照样颤,那可不是闹着玩的,真吓人。”
寇万山嘲讽道:“就这水平听说还想留在咱这儿,咱那领导要是留下这些废物,那可是真糊涂了。”
赵忠诚听到他把宁西市化工设计院的人称作废物,眼皮不由得跳了跳,暗自有些着恼。
九月一日是新学期开学的日子,魏晓重新回到了故里镇中学。结婚三年来,魏晓一直以借调的身份在三十中教学。暑假过后,因为她经常请假缺课,三十中便不再同意继续借调,而她的服务期还剩两年,所以只能再次回到故里镇中学。
重返故地,物是人非。赵晓璇校长已经辞职离开了学校,追随丈夫去了省城,副校长换成了曾经追求过她的于海洋。
看着重新出现在校园里的心上人纤瘦身影,于海洋忍不住心潮澎湃:“魏晓,你终于落到了我手里。现在不会有人再来救你了,我看你还往哪儿跑?”
“于校长,这是今年涨工资的名单,请您签署。”人事劳资科科长递过来一张花名册道。
于海洋拿着名册细细看了一遍,用手指着魏晓的名字道:“魏老师怎么也在里面?”
科长解释道:“魏老师只是借调,所以工资涨幅跟着咱们学校走。”
“那怎么行呢?”于海洋变色道:“魏晓借调到外校教的是其他学校的学生,并没有给咱们学校做什么贡献,如果这次她也涨工资,对坚守岗位的那些老师公平吗?”
“那您的意见是?”
“把她的名字撤下来,不能涨!”于海洋一脸正气道:“我作为分管副校长,要跟这种不正之风做坚决的斗争。”
“那……好吧。”劳资科长心知肚明这家伙的底细,暗自骂他卑鄙。
三年过去,魏晓的工资、津贴和补助加在一起已经涨到了六百多元,在他们家已经算是最大的一笔收入来源。今年涨工资据说能涨个四五十块钱,魏晓便计划着用这笔钱给父亲增加点营养。
当劳资科长偷偷告诉她出了意外时,魏晓的心彻底冷了:“于海洋不就是想要我的身子吗?我现在这个样子,人不人鬼不鬼的,他愿意要我就给他,反正我活着也没什么奔头了。”
魏晓心若死灰,放了学她连晚饭也吃不下,坐在宿舍自己的床上木然发呆。
故里镇中学新建了教学楼和宿舍楼,教师宿舍安装了洗浴、厨房等设施,跟以前相比简直是翻天覆地的变化。六点多钟,魏晓行尸走肉般进到浴室洗干净身子,又换了一身新衣服,对着镜子化好淡妆,心情沉重地下了楼。
于海洋如今是副校长,一个人住在学校后面新建宿舍楼里。妻子带着孩子在市里常住,周末一家人才能团圆。
下午接到魏晓要来家里拜访的消息后,于海洋激动地他好好收拾了一番,早早站在了阳台上朝单身宿舍方向眺望,希冀早点看到那个梦寐以求的影子。
焦急等待中,魏晓终于出现在了视野中。只见她穿着一身白色休闲装缓步而来,走到宿舍楼下没有立即进楼反倒犹豫徘徊起来。
于海洋看的心急,气道:“这熊娘们,不赶紧上来,在底下溜达个啥?难道还要我下去高接远迎不成?”
理智、欲望、情感和现实纵横交织折磨着魏晓,她不愿屈服在于海洋淫威之下,却又不得不屈服。她感到羞辱、愤怒,想反抗却又无能为力。
眼看着人神共愤的惨剧正要上演,魏晓心乱如麻下突然掉头走出了校园。于海洋在阳台上看的傻了眼,差点忍不住喊了出来:“哎……!”
魏晓抹着眼泪出了校门,漫无目的向前急奔。正奔走间,忽然对面走过来一个身材高大的青年男子,充满活力的脸上带着成熟和威严。
“志远!”魏晓以为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睛仔细一瞧,对面来的人不是耿志远又能是谁?
今天上午,梁城化肥厂搬迁项目举办了正式启动仪式。耿志远跟着岳为本应邀参加项目动工奠基仪式,顺便住在了海滨县化肥厂招待所。
旧地重游,耿志远难免感慨万分,晚上他找了个借口推脱掉酒席,独自沿着昔日接送魏晓的旧路漫步而行,一边走一边感慨物是人非,时光流逝的太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