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之位,今令褚氏上缴暂管后宫之凤印,降为惠妃,以儆效尤。忠靖,你亲自如宣昭。”
自古母凭子贵,皇室之中更是讲究,如今瑞王有了过错,惠贵妃自然会受到牵连。即使惠妃曾陪伴皇帝数十载,与德妃同享后宫专宠,亦不为过。
帝王天家,最是无情。
这案子判了下来,安华和公冶子才放心的将褚融和瑞王的名字加进去宫宴名单中,而荣亲王无疑也松了口气。当天中午他刚好无事,便进宫去看看,一来急于探听一番这个案子的情况,二来也是知晓后宫变动,忧心慧贵妃会刁难自己母妃。
行至文德殿附近,瞧见殷池风呆愣着现在门口,刚要上前打个照面,反而惊得他回了神,拉着自己去演武场比试一番。
常在皇帝面前行走,对于御前的人沚祯倒是熟悉,加上殷池风与他年纪相差不大,他们便常常凑到一处比武相会。其实说是比武相会,多半都是殷池风教他一些武学技巧。
只是荣亲素来缺乏武道根骨,本想推卸一番,但见殷池风面容忧愁眼中伤情,倒也说不出口那些拒绝的话了,只得咬紧牙关去陪他演武。
而这一整天,穰平王府倒是平静异常,祉禄难得一整天都不出去厮混,一直窝在寝室里头懒洋洋的也不起身。琉惜劝了两次,他听得烦了干脆抓着被子连头捂住。
知道他素来都是任性随意惯了,琉惜也不再多加口舌,转身就要出去,却见卓远急急忙忙跑过来,两人在转角处相遇,差点撞到了一起。
“属下拜见王妃!”
“卓远将军快快免礼,何事如此惊慌?”琉惜站稳身子,一脸惊吓的看着他。
“是禁中传来消息,陛下召见先生和公冶子时忽然胸口疼痛,咯血了。”
琉惜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神情略略呆滞道:“陛下……上次见父皇时,父皇精神仍是抖擞,怎么会忽然就咯血了!”
话一说完,她又猛然转身跑回房中,只是刚转个弯,就看到原来窝在被窝里不愿起床的人,一脸阴沉不定的站在门口。
祉禄看到琉惜,有看着屋外飞扬着的雪花,伸手轻轻将她带入房中,开口道:“更衣。卓远你去昶园知会一声,本王在宫门前等长公主车驾。”
临近年关,各属国使臣不日将至,皇帝在这时候不能有疏忽。
这是琉惜第一次替他更衣,也是第一次细细着看清他的身子,后心有一处一指宽的伤疤,就如同她胸口那处一样,一看就知是深入皮肉才会造成的。
她忽然忘记了手上的动作,轻轻抚摸着那处,“当时……是不是很疼?”
他透过铜镜凝视着她,风轻云淡的回道:“当时才六岁,晚上睡觉被人用小刀扎了一下,幸好当夜皇姐做噩梦来寻我,及时发现了。如若你要问我疼不疼,我真是不大记得了。”
他的儿时,她听长公主说过,年幼的他只身一人在皇宫那四年,那是一段没有任何阳光的黑暗岁月,孤苦无依,危机四伏,好好活着都是一种奢望,根本没有美好。
她心疼的抱住他精瘦却笔直的腰身,小脸贴在他的后心处,轻声道:“我跟你一起进宫。”
皇帝抱恙可大可小,如若皇帝昏迷那么指不定现在宫中乱成了什么模样,如若皇帝清醒着那么自己这个不受天家待见的皇子怕是又要不好受。
“琉惜,你听我说……”他握住她圈着自己的双手,刚想说些什么,却被她抢了话:“我们是夫妻!”
不管前尘往事是他们相约好的,既然已结发为夫妻,那么无论从前如何,往后,她不会再让他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