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何苦呢,既然郡守已经放下恩怨饶恕你的小孙,你又何必在逼迫与他。”
崔圣捷摇摇头,叹息道:“谁家孩儿不是父母的心头之宝,那畜生做出这等伤人害命之事,又怎能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郡守大人心宽似海饶恕于他,我们为人长辈已是汗颜,只能让望这畜生能好生反省,替手下亡者尽其孝道。”
“难怪禁中多称崔公贤士,能够不偏不倚公正的教育自家孙儿,着实让本王倾佩!”
“这说起无私,老臣还是比不上公冶子啊!与长公主殿下大婚在即,都还出外出办差……”祉禄听着崔圣捷的话愣了一下,打断他问道:“公冶子外出办差?”
“是啊,老臣出晋阳城门的时候碰巧遇上了公冶子就攀聊了两句,他说御史台近期发现了有些事情,要去外出查探一下。”
祉禄双手交叠垂放在身前,俊脸微微低沉,琉惜看了他一眼,复又朝着崔圣捷笑道:“公冶子素来以大事为先,着实也让人倾佩。”
闲聊两句,祉禄就拥着琉惜上了马车,往藩王府邸去了。
一路上祉禄都捧着卷宗发愣不语,琉惜看了他好一会,见他仍是眼神涣散的走神,上前去将他手中的卷宗收好,轻声问道:“重华,你怎么啦?从刚才见过崔中丞开始,你就一直心不在焉的。”
祉禄回神,伸出一只手握住她的柔荑,大拇指来回摩挲,双目定而有神的望着前方,沉吟道:“我是有一点不明,这一个男人能娶到自己喜欢了这么多年的女子,是多么开心的一件事,这个时候,又怎么会有心情出去办差?”
喜欢了这么多年的人。琉惜的脑海翻腾了一下,垂眸看着那带着青玉芙蓉佩韘的大拇指,轻轻的在自己柔嫩洁白的手背上摩挲抚惜,嘴角轻轻勾起。
是啊,喜欢了这么多年的人,如若能够结发为夫妻,是多么确幸的一件事。
“王爷,我们什么时候回禁中?”琉惜往他身边靠近了一些,臻首倚在他的肩头,闭上双眸。
还在沉思的人被她一番动作拉回了神思,他勾起嘴角调整了一下身子让她靠在自己胸怀中,一手环住她的肩头,一手仍是执起她的手来回轻抚。
“累了吗?”他的声音很轻,就好像在空中漂浮的羽毛。
她听到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想去回他的话。
“不许想他,只是单纯的想起这个人,也不行。”他握着她的手忽然发了些力。
“那你呢,可有想起什么人。”她笑了起来,却仍是丝毫不动,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只是轻轻浅浅的抛出一句话,勾起嘴角无声笑着。
将一片祥和的美好面纱拉开,赫然呈现的却是里面的千疮百孔的。其实生活并不是战场,无需争论出一番结果,默默不语懂得退让,只是为了让自己过得畅快一些。
掩埋在伸出那些不见阳光的创伤,就让它随时之间的流逝,慢慢自行修复吧!
那厮好像听不到她的回答就不松手一般,执着得很,越发用力起来。可她却仍旧不喊疼,只是身处一只手攥紧他胸前的衣襟,促进了没有低声呜咽了一下。
祉禄安静的看着她的小动作,忽然笑了起来,哈哈两声,松了力道。
他见她好似真的困了想要歇下,伸出修长的手臂勾过在一旁闲置的大氅盖在她身上,一手有拥着她,另一只手拿起方才的卷宗又细细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