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浸入骨髓,如今瑞王落败穰平王刚起势,他一心要在此良机中夺得军中势力借此来稳固自己前往储君的道路,早已失了理智,再冒险,也不会轻易放弃。”
公冶子静默眺望着远处,停顿了许久,才接着道:“什么时候出发?”
“月底就走。你与安华的婚事,我怕是赶不上了,略备薄礼,走之前我让人送到你们的府上。”
“不必太过麻烦,你遣人一同送到昶园就好,以后,我也是要住那里的。”公冶子转眸,看着他,在心底又加了一句:你不来也好,我也不希望你来。
他素来不否认,自己是个心眼小还占有欲强的男人。只是还没人发现他这个短处,还没人这么说过他而已。
晁晏轻嗤一声,瞥了他一眼,“那便祝公冶子与长公主殿下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会的。”
“晁卿与公冶子这是在聊什么,何不让本王也参与一番。”殿门打开,桓王昂首挺胸的从宫殿内走了出来,他面上神色掩饰的十分好,一脸平静面带浅浅笑容,丝毫不似才在皇帝面前被怒斥一番。
“拜见桓王殿下!”
“两位大人不比多礼,快快请起!。”
桓王大步走上前伸出双臂,一手扶起一人,含笑道:“公冶子这马上便要与本王成一家了,哟,这今日忙得都忘记前去公冶府上恭贺一番,不过容雁放心,本王已经备了厚礼,请为卿的婚礼增添光彩。”
“臣,谢桓王殿下!”公冶子拜谢后便告辞进了文德殿。
剩下晁晏与桓王在殿前,桓王收起方才温和的笑容,眸色渐冷,低声道:“晁卿可知,方才父皇已经厉色拒绝了本王向公冶的求亲。”
“臣早已提醒殿下,拉拢公冶族,不可急。”
“怎能不急!”桓王望着牌匾上苍劲有力的字,语气有些急促,“如今荣亲王在朝中对禁中的掌控逐渐强大,父皇又有意抬举,如若让他再与公冶一族成为姻亲,定能得到统将们的支持,到时候禁中便能在他手里随意把玩。加上,如今祉禄又接连进位,沐方朔更是成为父皇跟前红人,还有长公主在后边扶持,本王早已不似之前那般能在朝堂之上春风得意了。”
晁晏轻笑一声,心中不由感叹,桓王果然聪慧谨慎,皇帝这一连贯的动作也算将手里的这碗水端得平稳,却还是让他感到了危机。他抬手示意先离开,两人步入宫中的转角廊道,他才道:“这公冶一族虽厉害,但是如今公冶子娶长公主,公冶小姐嫁给了荣亲王,世鹄又是殿下的人,这内部早已四分五裂,不足为据。至于穰平王的南羌和亲,只要这次将南郡的越骑军收入囊中,那么南羌小藩那点兵力,根本不足为惧。”
他见桓王郁结的眉头已经开始放开,又笑道:“这朝堂的战场,终究在晋阳城,只要是谁能夺下宫城与权贵宅邸这一范围,谁便能早胜一场。”
“世鹄虽说已经上任京卫府尹,但手上的兵马不过是日常的寻卫,如何能与祉禄手中的建畿营相比?祉禄刚掌制建畿营,依照父皇的行事作风,定不会这么快让一个皇子卸任,让皇室颜面尽失。要夺祉禄的位,太难了。”桓王不由得扶额叹息。
“王爷可是没听清,臣方才说的是宫城与权贵宅邸这一范围,是禁中。”晁晏勾起嘴角,负手昂首,又点明一些道:“新任的建章军卫尉和御前侍卫,是郁久怀,他目前可是不属于任何一位王爷的阵营。但他手中把控的,不单止是禁中的安慰,还肩负着陛下的安慰。”
“卿是……要本王弑君?”桓王一脸惊愕。
“弑君杀父,天下大不容,臣怎么又如此念想。只是提点皇爷,他能否在建章军卫尉的位置上坐得安稳,就得看他能不能将陛下的安慰顾得周全。”晁晏走到他身侧,低声耳语道:“如若不能为殿下所用,那么他荣光万丈的御前侍卫一职,便会是他的催命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