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背脊抬起头,缓缓走下台阶,朝殷池风走去。
“琉惜。”祉禄低声轻吟一声她的名字,却并不说接下来的话。
夜夜流连在温床软枕之间的时,他总是喜欢这样低声轻念着她的名字,每回都是这般,只是一声又一声的叫唤着,从不说接下来的话语。
一声轻叹,琉惜终是收回准备踩在地面的脚,回身朝着祉禄走去,走到他上边的那一级台阶,伸出手抚摸着他的清俊脸庞。“王爷,此处风大,您身上的伤还未痊愈,妾身让人扶您进去!”
他忽然伸手抓住脸上的柔荑,向来盛气的剑眉耷拉着,星眸充满着哀求。
琉惜知道,他这是稚气又犯了。
每回他执拗起来,又害怕她不从自己的意愿,便总是这样可怜兮兮的看着她,令她不由得想起曾经在雍原老宅后门躲在角落蹲着等她投喂的流浪犬。
高贵如他,又怎么这般可怜,这不过是他逼迫她从自己所愿的手段罢了!
她自是知道,只是控制不住自己,总是心甘情愿的踏入他铺设好的道路。
“王爷莫急,臣此番前来,只是想与王妃说两句话,毕竟她对臣而言,就如同臣的妹妹。”殷池风轻笑一声,又道:“禁中人多口杂,所以才会想着在这与王妃见一面。”
祉禄送开琉惜的手,勾起嘴角,转身笑得妖魅,“原来殷将军也知道,这种事,是不可能让人知晓。你与琉惜的过往,一旦爆发,本王,是护不住的。”
他这是在警告。
话已经说完,祉禄离去得极是利落,连衣袖,都不曾多拂动一下。
“琉惜,看来你嫁的可真是个狠人,你日后切莫忘记他此刻的绝情。”殷池风双手交叠与身前,语气淡淡,却丝丝缕缕都是担心。
“殷大哥,你别担心我了,此次陛下让您去各地巡兵应是要收拢兵权,您一定要小心啊!”琉惜并未上前半步,两人仍是以前的距离。
“此次不过是日常巡视,即使要手拢兵权,也不会是我们这种外姓官员去做的。倒是你,遣人寻我来是有何事?”
“确实有件事要当面与您说说的。”琉惜从袖中取出那柄玄铁匕首,“当日您说送这匕首与我,希望代替殷大哥您在我身边护我周全,可如今琉惜已经长大,嫁做人妻,这匕首,该物归原主了。”
“只是这事?穰王忌讳我们之间的过往,你不应该约我会面的,遣人送来便是。”
琉惜摇摇头,“我知道,这匕首原是一对的,是您父母所留,珍贵非凡,我又怎可假人之手?”
殷池风上前几步,在她身前一臂之宽的距离止步,伸出手结果匕首,笑了笑。他知道,他的琉惜是真的长大了。
“琉惜,以后,我会当你是我的妹妹,你记住了,无论何时,无论各地,受了任何委屈,尽管来找殷大哥。”
殷池风小心的将匕首收起来,转身便离开了。
琉惜释然的笑了,她深吸一口气,又缓缓松开。
看着殷池风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她转身回了殿阁,却并不往前厅走去,只是去了卧房收拾东西准备明早随圣驾队伍回禁中的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