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部落,受两国文化熏陶也有了立国称王的想法,受人诱惑竟然对西境起了歹念。
边戎多次僭越国界烧杀掠夺,但每回都是小队突袭,似只为抢夺一些粮草棉衣,并无意与东景对立起战。
但这些对于开战厮杀不过是小打小闹,禁中凤池仍是主张以休养为主,只是加强防围并不出兵围剿。
这样的僵持一直到那天,边戎入夜来攻击西境城门,褚卫领兵出征,与边戎交战一年有余,他出兵惊奇料事如神绞杀其大半强兵悍将,又舍命深入擒下边戎王,这才换来边戎降服西境太平。
那一年的西境之战,虽没有南陵一役波及之广惨烈之重,但那一年血,确实染红了西境荒漠凄凉的黄土,马革裹尸累累白骨,都被漫天黄沙尘封在地底下。
侧边角落尚书台笔录的书案上那还放着垒起如小山的圣旨,今夜绝非只是商讨西境应对之事。
“上林围场,平白无故走入三只猛虎而不知觉,封锁上林苑和晋阳京师,仍能让人逃离,可见这建幾营兵将是何等无用。”皇帝猛然拍下御案,桌面上的血玉麒麟瞬间倾覆。
公冶子眉间仍是淡漠冷清,他扶着桌案起身到殿中央跪下俯身,重重磕下头,“臣掌制建幾营十年,非但没能传承建幾营的精勇威猛,还让手中兵将松散无纪,此番罪过,臣万死难辞!”
站在桓王身后的公冶世鹄见状心中犹如滚油煎熬,满堂寂静,那沉重的头颅磕倒在地板上的声音,犹如撕开他心底后悔的手。
正当他要忍不住上前,桓王幽森低语拉住了他:“大丈夫谋事,应狠下心肠。”
皇帝正要拍案而起,忽闻殿外高声唱起:“陛下,安华长公主殿外侯嫁!”
“安华?”皇帝明显愣了愣,但还是收回大掌宣她入殿。
安华昂首挺胸,箭步如流,行至大殿中央朝皇帝行了个大礼,却不顺应皇帝的话平身,反而伏地不起,“儿臣打断父皇朝堂议事,是有一件急事,想求父皇开恩。”
仿佛已经知晓她的来意,皇帝缓缓起身,不可思议的看着她,道:“皇儿,尽管说来看看。”
“皇儿福薄,先有未能成婚便早逝的郎君,当日父皇为让儿臣宽心,曾言只要他日儿臣有心仪之人便成全儿臣一世佳缘。今日儿臣便是想来向父皇讨个恩旨。”
“确有此事,皇儿是看上哪家俊才?”
“儿臣,倾慕公冶世族的家主,当朝掌庭尉公冶世鸿,愿下嫁与他为妻!”
安华的话,犹如一块巨石,再众人心中湖面荡起惊天浪花,层层涟漪。
一直垂首沉默的晁晏听言瞬间猛然抬头,一件不可置信的看着不远处一直俯身在地的安华,眸中尽是意外得惊慌失措。
祉禄倒是没想到皇帝忽然问罪公冶子,更是没料到安华会在这时来御殿求见皇帝,还为自己请旨赐婚。这一切的意料之外,他不由得略有担心的看了晁晏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