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那两个人才回来,阮泱泱还是被邺无渊给抱回来的,她闭着眼睛,瘫软成一团,看起来像是睡着了似得。
走过来,随意的抬腿踢了魏小墨一脚,他站不稳身体一动,就牵扯到屁股上的伤处,疼的龇牙咧嘴。
咝咝哈哈疼痛完,就张嘴骂人,邺无渊却是懒得理会他。
把阮泱泱放下,她站在那儿,力气又不太足,就靠在他身上。这会儿明白了,她是醒着的,只是这状态……有点儿神志不清。
邺无渊开始敲击石壁,他敲击的果然是有节奏的,不是魏小墨那种只图力气大和焦急的。
敲完,外面果然是传来了回应,顺着石壁震荡而来,是有些沉闷的。
不过,这里安静,听得清楚,邺无渊又回了几下,便揽着阮泱泱后退了。
魏小墨也后退了几步,他是真不舒坦,就用一种特别奇形怪状的姿势立着,反正这里一共三个人,另外两个也不看他。
很快的,就听到刚刚石壁传来敲击的地方有声音,那种嘁哧咔嚓的声响,特别的清脆,恍若兔子啃吃胡萝卜一样。
真是清脆好听,阮泱泱眼睛都跟着睁开了。
“马上就出去了。”邺无渊摸了摸她的头,他也是着急的,她这神志不清越来越严重了好像。
“嗯,姑姑耐得住。姑姑觉得,这世上最不受控的就是口舌之欲,其他的都是浮云。有位先生曾说过,生活就是一日遇佛,一日遇魔。今儿姑姑是遇到了魔,一会儿说不准就遇见佛了。”她真是有点儿神志不清,嘟嘟囔囔,开始说一些叫人听不懂的话了。
“嗯?你刚刚不是还说,我才是魔嘛。大魔王。”她就是这么说的。
“弗洛依德的心理深层规律能够最直观的反应出寻常人不可逃避的问题,这是一种即便想遏制却也控制不住的问题。人啊,其实是一个受本能愿望支配的低能弱智动物。真的没错,我现在已陷入其中,现在想止损都不可能了。我好难受啊!”前面一通严肃的理论,最后一句是喊出来的,仰天长啸的样子,的确是她口中受本能愿望支配的低能弱智动物。
邺无渊始终垂眸看着她,忍不住想笑,可是又心疼。
抱住她,一边低头在她脑门儿上亲了亲,“马上打通了。”那嘁哧咔嚓清脆的声音已经到了跟前了,就差一层了。
果然,不过片刻,那一块石壁就被钻开了。
不知这外面钻石壁的工具是什么,反正非常的锋利,钻出了一个孔来,光线也随之穿透了进来。
阮泱泱枕着邺无渊的胸膛,一边歪头看那束光,眼睛里是一层水,因为难受脸上是不乐意的,幽怨,娇艳!
“本我过去在哪里,自我就应在哪里。那我,应在哪里了?”她小声的说,又好像并非自言自语,更像是在迷惑。
但迷惑归迷惑,至少没有迷茫,她确认自己是真实存在的,并不是一场梦。
梦?
“梦是愿望的满足!”她接着说,这回,迷惑更深了,她自己都琢磨不明白了。
就在她盯着光胡思乱想胡言乱语时,那一片石壁被更大的开拓出来,有人影在晃动,这一条路,被通开,足可以容得下一个人爬行而过。
“主子。”开拓完毕,那里头的人开口,就是邺无渊手底下的人。
“撤。”邺无渊说了一声,便托抱起阮泱泱过去了。
他带着她往外走,其实是不太容易的,若是单独爬行尚可,两个人一起,就不太容易了。
好在是阮泱泱较为纤细,他搂着她,把她扣在自己怀里,面对面的,沿着开拓出来的通道往外侧面匍匐退出。
速度是快的,很快就不见了影子。
魏小墨随后,他更不容易了,某处的伤太疼,使得他爬一会儿就不得不停下缓缓。
外面,已是傍晚,这里是墨府外围的某处街角,往时这里都是不允许普通百姓经过的。但此时此刻,已经没有护卫看守了。
这外面,的确是邺无渊的人,但又不是亲卫,穿着十分普通,在大街上和普通百姓都辨不出差别的那种。
这些人,可说各个是‘能工巧匠’,从这里挖出个地洞来,跟穿山甲没什么区别。
从里头出来,阮泱泱被托抱着转了一圈儿,阳光照在她脸上,她不由得皱眉,更难受了。
睁不开眼睛,她就往邺无渊的怀里躲,他身上的泥土都掉在她脸上了,也没时间嫌弃了。
“走。”看了她一眼,夕阳下,她眼睑底下都是红的。那种桃红,艳靡,即便不去询问,也知道她有多难受。
迅速的离开此地,走的无不是避开人的小径,这墨府的护卫都已经被控制住了,但又另有人马在墨府来来回回的出入,人数亦是非常之多。
此时此刻,再艺高人胆大,也不能留在此地,恐生不必要的事端。
一路曲曲折折的返回了城中张家兄妹的平民小院儿,这里果然是安全的,比什么青楼取乐之地都要安全。
天色彻底的暗了下来,他们回来,也是叫等候在这里的人彻底的放了心。
荣遗与邺无渊碰了一面,确认他无碍后便离开了,阮泱泱被送到了房间里,诸葛闲立即去给她检查。
窝在床上,阮泱泱是没什么动作的,她只是在默默的小声的嘟囔着什么。说的是啥……那就没人知道了,听得清楚,可是听不懂啊!
诸葛闲首先认为她此时的状态特别像首次见到她时的样子,已经没有神智了,思绪似乎是飘到天外去了。
不过,这一试探脉搏,反倒是吓了诸葛闲一跳,这不对啊,不是失去神智了,是被下药了!
这问题就大了,谁给她下的药,又下的什么药?
检查了一通,又观察了一下她的眼睛,诸葛闲还是没判断出是什么药。这就神奇了,这世上龌龊的药千千万,诸葛闲大抵都认识。
只是这回……他还真不知道,怪呀!
她看似被下药了吧,可是表现的又不是太明显,毕竟没有任何的躁动。
琢磨了半晌,还是没有结果,唯一能解药的,也唯有邺无渊一人了。
就是不知,一旦顺着这药的药性而行,会不会对阮泱泱的身体带来什么损害。
他没见着药,就无法确认有何损伤。
将结果告诉了邺无渊,他眉头也皱了起来,他至今还是不知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她不说!
魏小墨痛呼的声音传来,这小妖精跟着一路到了这儿,屁股有伤,就占据了隔壁。
诸葛闲在这屋给阮泱泱诊脉,自然是没人管他,他疼啊,就喊叫。
“去看看他吧,叫他闭嘴。”这个时辰了,邻居都在休息,他这般喊叫,非得把人都吵醒了不可。
诸葛闲快步离开,邺无渊看了一眼窝在床上还嘟嘟囔囔的人,之后便转身出去打水。
将她擦拭干净,挪动她的期间,她筋骨柔软的好像要融化了。要说神志不清,其实也有清晰之时,她知道给她脱衣服擦身子的是邺无渊。
然后她就喊大侄儿,喊完大侄儿就说关于他美色的事儿,用词极其赤白,听得隔壁本就经受屁股碎裂般疼痛的魏小墨更疼了。缘何更疼?被恶心的呗。
他是从未想过从阮泱泱嘴里能说出那么恶心的话来,她在他心里的形象再次坍塌。
而那个被她拱上美色第一宝座的人却是受用的很,最后如她‘所愿’,让她独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