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好事,这个时候下来的人,很大的可能就是墨府的,因为别人想进墨府都要花费些时间。
而此时陵寝里,邺无渊算得上是孤军奋战了,若是和这些人撞上,他想全身而退,就没那么容易了。
隐藏起自己,一边听着动静,那些人过去了,并没有发现她。
在心里头默默地计算着时间,估算着他们已经抵达陵寝时,坍塌的声音就更大了。这石壁是真的在震颤,她一手抱着头,另一手去摸石壁,亲自来感受,的确是在颤。
其实,早该想到会造成这种结果,冒牌货是真的狠,她做好了准备,那就是真的死。
这个地方,长眠之地,被破坏,结果就是同归于尽啊1
就在这时,更大的坍塌声响起,阮泱泱重新抱住头,窝起身体,这‘狗窝’外面开始落下碎石,好像只是一瞬间就把她给掩埋起来了。
这种掩埋,是真的掩埋,这‘狗洞’前的空隙,很快就被碎石给堆积上了。
又因为生铜的地砖有吸力,那些落下来的东西没有跳走,堆积的极其稳固。
待得她感觉到坍塌放缓的时候,已经不知过去多久了。
耳膜还在嗡嗡嗡的响,脑仁儿都要被震出来了。
睁开眼睛,黑漆漆的,生铜地砖的金色已经不见了。
她被堵在这儿了,这小小的栖身之地,是保护住了她,可同时也把她给闷在里头了。
伸手,摸索着去摸那些石头,推,根本推不动。
石头太硬了,棱角尖利,她用力推了一下后,手掌都被刺的好像破了。
收回手,她叹了口气,似乎是意料之中吧,可又真有点儿意料之外了。
黑漆漆的,又处于这种特别狭窄之地,的确是叫人有些绝望。
但实际上,她心里并没有绝望,思来想去,大概就是对邺无渊的信心。
在她心里,他算得上是一个无所不能的人,即便情况再危及,他应当都能解决。尤其是没有她跟在他身边拖后腿的时候,他就更是跟开了挂一样的,。
她属于坐享其成的那个,所谓两手一摊,啥事不管。
所以,她就觉着,邺无渊一定会来的,他是她的好大侄儿。
坐下,她轻轻地调整呼吸,黑乎乎的,连自己的手都看不到。
“大侄儿。”轻轻地喊了一声,她这声音都没传出去,就被堵在外面的石头给拍回来了。
静静地等着,她是能够让自己分心的,先是算计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全部想了一遍,她又摸索着把自己身上的东西拿了出来。
是之前魏小墨给她的药,封起来的,她一直都没用。
琢磨着,她心里头的担忧主要是害怕过敏啊。
之前用姑奶奶的药,就出了想不到的问题,姑奶奶之前还做了各种预想,谁又想到她会跟‘开闸’了一样,可称神奇。
而这药……也不知会怎样,因为预料不到,心里头可不就更悬着了。
摩挲着药瓶,阮泱泱想着这事儿,大概真是这黑暗给了她勇气吧。
打开药瓶,倒出一粒药来,握在了手心里。
拿着那粒药先放到鼻子底下闻了闻,还是那个味儿,是药香,还是好闻的。
忽然想到邺无渊临走时问她的话,他的作用只是生孩子吗?
不是的,想要孩子的过程,也是不错的。
黑暗这种,她眼睛都莫名跟着亮了几个度,之后,她就把这药给用上了。
没啥感觉,她窝在那儿,等待着可能会出现的任何一种状况,也没发热,也没‘开闸’,就……十分寻常。
等着等着,她眼睛就闭上了,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睡着了。
鬼知道她睡了多久,反正,她是听到了特别响的声音,被忽然惊醒的。
睁开眼睛,眼前一切都是黑暗,这才想起自己在哪儿。
外面的声音是很大的,那种拆迁工程一样的声响,明显是有人在搬动那些落下来的碎石残渣等等一切。
鬼知道他们是什么人,更大的可能是墨府的人,她自然是不能在不确认的时候就出声。
放缓呼吸,一边听着外面的声音,还是不确定外头的人是谁。
挪动身体,她想换一个更舒服的姿势,不过,这一动才发觉,自己这两条腿特别没劲儿不说,那种异物感特别的明显。
动作卡在那儿,她眼睛都跟着睁大了,魏小墨这是什么鬼药?不会融化的吗?还会涨大是不是?
神经病吧,这是药吗?这是什么毁天灭地的情趣之物?杀千刀的小妖精,不干好事。
异物感太明显,以至于让她特别的不舒服,可是,她又不能给挖出来!
重新坐回去,两条腿发软,她真是动弹不得。
外面那拆迁的动静还在继续,好像已经拆到这附近来了,有石头在滚动,稀里哗啦的。
听着这动静,这里坍塌的特别严重,倒是她所处的这个地方,没有氧气缺失,真是幸运了。
异物感叫人发疯,外面的拆迁也更是让人心焦,不知是敌是友。若是敌,她这状态怎么逃?
更稳的调整自己的呼吸,有石头稀里哗啦掉落的声音,她的动静暂时能被很好的阻挡。
而且,也不知邺无渊怎样了,更不知自己睡了多长时间,这颗心真是越悬越高。
石头稀里哗啦的往下落,并且,真的是逼近了自己。
阮泱泱依靠着石壁,一边眯起眼睛,甚至屏住了呼吸。
盯着石头堆积的地方,果然,很快的,就有光线顺着石头的缝隙钻了进来。、
眯起眼睛,阮泱泱盯着那些石头,光线逐渐变大,变多,堵在这儿的石头也越来越少。
好嘛,真找到这儿来了?是听见她声音了?
她还是不确认外面是自己人,尤其是这种直奔她而来的行动,更叫人心慌。
终于,堵在这外头更多的石头稀里哗啦的掉落下去,光线直扑她而来,她靠在这里,像一直躲藏的猫,虽是有点儿慌,却力持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