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远一声大兄弟,只能叫一声东家。
“还有这样的高手?”何志远惊问,接着又问道:“这位女子会纺纱吗?”
“听说纺纱织布都会,以前在家织了二十年的布,是村里有名的织布能手。”何志珍答道。
“那还真是个心灵手巧的高手,让她好好干,过些天我过去看看,说不定她还有大用处。”何志远点点头对他的堂脸说道。
“那她的学徒期还是按半个月算吗?”何志珍问道。
何志远毫不犹豫地说道:“这样的人才怎么能这么算呢,她的学徒期就按一天算吧。告诉所有的女工们,如果师傅觉得合格了,可以提前结束学徒期。”
当天中午何志珍把这个好消息传达给厂内的所有织工时,大家再一次高兴起来。学习的劲头更足了。与吕传梅一个师傅的杜月芹暗下决心,一定要好好学,不能让吕传梅落下太多。
中午吃饭的时候,侯凤娇和自己的两个徒弟闲聊起来。当侯凤娇得知吕传梅还想挣两年钱再回去时,心直口快的她马上说道:“不瞒你们说,其实我也是灾民,后来是官府把我们安置到这里。我们去年来的时候这里还是一个五六百口人的小村庄,短短不到一年时间,这里建起了六七个作坊,有了四五万人口,还建起了城镇。这里发展快着呢,让我再回老家,我说什么都不再回去了。”
“可是我们归根结底都是农民,没有地心里总是不踏实。”吕传梅说道,尽管她们在朝邑的时候是佃户,但总归还是种地的。
杜月芹说道:“吕姐,你还没有我婆婆看得透,我家里以前倒是有五亩地,我们临走的时候我婆婆硬是主张把地贱卖了。”
“卖了?你们不打算回去了?”吕传梅惊讶的问。
杜月芹回答道:“我婆婆说了,人挪活树挪死,既然一个地方呆不下去,那就换个地方。他还说没有金钢钻不敢揽瓷器活,既然这里的官老爷敢让灾民来,他就一定有办法安置。到了这里看到这里的一切,我越发佩服我婆婆的眼光了。所以我就听我婆婆的,既然来到这里就不走了,以后就在这里安家了。”
“你家是什么村的?我听说蔡家堡有位老太太很有主见,大年三十坚持住草棚,结果救了全村人,她是不是你婆婆?”吕传梅问道。
“那就是我婆婆。”杜月芹回答道。
吕传梅感激的说道:“哎呀,越说越近了,我家是沙底里村的,离你们村不远,我小姑子就嫁你们村了,幸亏我小姑子连夜回娘家和我们说了你婆婆坚持住草棚的事,让我们过年在草棚里睡,救了我们全家人,说起来还得谢谢你婆婆呢。”
吕传梅接着又说道:“等我那口子回来的时候和他商量商量,以后在这里落户算了,不迁回去了。就凭你婆婆的眼光,我心里就佩服。”
“吕姐,我觉得你就该留下来,你现在都成了全厂的名人了,说不定让东家看上了,给你个班组长当一当,以后的工钱比你丈夫都多,比回家种地强多了。”杜月芹劝道。
侯凤娇也劝道:“就是,像你这么心灵手巧的织工,东家肯定会重用,说不定以后我这个当师傅的还要托你的福呢。”
吕传梅听闻此言,赶忙说:“师傅可不能这么说,你是师傅,是这里的老人,东家要提拔也是先提拔你。”
“在这里可不一样。只要有能力,很快就会提拔的。”侯凤娇摇头说道,接着又问:“你们还没有见过东家吧?”
两位同时摇头。
侯凤娇自豪地说:“我告诉你们,咱们的东家今年才十六岁,去年他父亲就让他当家了。你们说厉不厉害?像这样的东家,他会论资排辈吗?”
两位女子听后都大为惊讶,几乎同时说道:“这么年轻,就开这么大的作坊?”
“岂止是这个作坊,何家镇大多数的产业都是他家的。就连镇上的学馆、也是他们出资建的,镇上的孩子上学不要钱还管饭。这么好的地方,整个大明都找不出第二个。”侯凤娇自豪地说道:“我家的两个孩子就在学馆里上学,除了书本钱,其他的钱一个铜板都不要。”
“还有这样的好事?”两人越听越惊奇。
侯凤娇接着说道:“好事多着呢,看到镇子里一排排的小院了吗?只要在这里作工,一百两银子就能买下来。等明年赞够了银子,我们就准备买一个小院子,以后这里就算有个家了。”
三位女子越说越近乎,没过多长时间,三人就成了无话不说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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