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钞关收的税费都要不少。若是在北方设厂织布,直接收购北方的棉纱供应北方棉布,是条不错的明路。”
说完这些,他两眼盯着何志远说道:“不知何公子每月要进多少担棉纱?”
要说多少担棉纱,何志远还真说不上来。因为他现在几乎就是一个外行,一担棉纱织多少匹布他根本就不了解。但一台织机能织多少布他是清楚的,于是他在心中默算了一会说道:“我一个月要织一万五千多匹布,邹老板给个便宜的纱价!”
听完此话,邹正生心中嗤笑不已,江南最大的织坊一个月也不过才三千匹布,你的织坊还没有开张就敢说一月能织一万五千匹布,吹牛也不能吹得没边啊。看来莒州何家也是这么吹嘘出来的。
不过这只是邹正生心中想想,他捻着胡须淡淡地说道:“何公子好大的手笔,一月织一万五千匹布至少也要两千架织机,两千名织工吧?”
“我准备上五百台织机,一千五百名织工,一天三班倒,人歇织机不歇。”何志远看出了邹老板的冷淡,也不解释只是如实说道。
邹老板听闻此话,心中又是一阵耻笑。江南的织工一天都做工八个时辰,而你却三班倒每个织工只做工四个时辰,你这样做不赔死才怪呢,心中暗暗嘲笑他是个喜欢吹牛皮的外行,不过他也不点破,只是淡淡地说:“棉纱的市场零售价是七两五钱一担,我便宜给你个批发价,七两四钱!”
何志远看出了邹老板的冷淡,再讨价还价也就索然无味了。只是象征性的问:“邹老板,这个价格还能再优惠吗?”
邹老板摇摇头仍然冷淡地说道:“何公子可以去别家打听一下,在周村棉纱批发价都是七两四钱!”
说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然后说道:“两位请喝茶!”
这已经是明显在下逐客令了。
何志远知趣的辞别邹正生,沿着棉花街继续向下一家走去。
背后,邹老板对身边的伙计说道:“原来莒州何家有名无实,只是会吹牛而已。”
“东家何出此言?”那名伙计疑惑的问邹老板。
邹老板把刚才何志远的话说给那名伙计听,那伙计夸张的瞪大双眼说道:“还真是个外行,而且还是一位喜欢吹牛皮的外行,这样做买卖不赔倒裤子才怪呢。”
严纪海回头看了看不远处邹记门口指指点点的伙计,对何志远说道:“师傅,他们好像在背后嘲笑我们。”
何志远笑笑说道:“不用管他们,送上门的发财机会他们把握不住,那只能证明他们太蠢!”
来到柳记棉纱行,铺面比邹家略小一些,但实力也不容小觑。何志远说明来意给店里掌柜的递上名贴后,从后院走出来的是一位二十多岁的年轻公子,此人面色微黄,浓眉大眼双眼皮。鼻头略大,鼻梁高挺,算得上一位帅气公子哥儿。
那人一边打招呼一边递上名贴:“久仰何公子大名,总是无缘相见,今日有幸得以相见!”
何志远看了一眼名贴,才知道他叫柳从敬,字千木,是柳记棉纱行的少东家。何志远回礼答道:“原来是柳记的少东家柳公子,幸会幸会!”
“家父去了济南,现在店里暂时由我支应着。”柳从敬谦逊的说道:“何公子这次到周村想必是有生意做吧?”
“正是,小弟在莒州建了一个织布坊,听闻周村棉纱全省闻名特来看看,要是价格合适,就从这里进一批棉纱,如果合作的好,以后就长期进货。”
“这事好事啊,两位快里边请!”
柳从敬将二位请到后院正堂内,待丫鬟上茶后,柳从敬才开始问:“何公子打算这次进多少棉纱?”
“等我的织坊投产后,我估计一个月可产布一万五千匹。”何志远如实答道。
“一担棉纱可织二十匹布,一万五千匹布就需要七百五十担棉纱。”柳从敬边说边算,等说完也吓了一跳,七百五十担棉纱!那可是大客户啊。不禁说道:“何公子好大的魄力,一出手就是大手笔。兄弟佩服!”
听到柳从敬如此说,何志远心中便有数了,马上纠正道:“不是七百十担,我的布副比普通的布副宽一倍,所以是一千五百担棉纱!”
这话一说出来,柳从敬更吃惊了:“一千五百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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