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凌眼神一扫,射声卫迅速聚集,把这六十三人围在当中,弓弩箭矢尽皆在握,大有等齐凌一声令下,就把这些人等屠杀干净的意思。
“是我!”那少年终于挣脱周围爹娘的拉扯站起身来。
“爹!娘!今日孩儿给自己的话做主!如今天下奉此暴君,岂能不有人反抗?天下四起,请自我始!”
“是我说的!”少年走出人群,来到齐凌面前。
“六十三条命,一句话就杀了,这样的暴君,我是断然不会依附的!”
这话并未让齐凌增添一丝怒意,反而被气笑了。这少年,说是少年还有些牵强,看上去十岁上下,一身稚气尚未脱散,竟敢发出此语!
“娃!你知不知道你这一嘴大话说完,别说这六十三人,这海州城都留不得的!”齐凌一开始和颜悦色,说到最后言语冷切,眉头竖起。
“郯人何惧暴君之虐!”
“好!好啊!”江河听到这话,自然怒不可遏。“天下竟能有人说朕是暴君!你稚气未脱,吾剑不斩,但留你一条性命,去看看九州天下,到底是德我者多,还是骂我者多!”
“其余六十二人,都给我杀……”
“慢着!”那少年举起手,阻拦道。“呵呵,纵然天下称颂,只你留我一条性命,我也要把今日之事,传扬出去,让你的丰功伟绩上,留下今日污点!”
“那便连你也斩了!”江河被气得脸色涨红,连皇后听到这道声音,也在马车里惊掉了茶杯想要一探究竟。
“不可!万万不可啊!陛下!”徐为早就跪下,膝行到少年面前。
“稚奴!你怎能口出如此之言?我为汝师,愧不敢当矣!”又对江河行了大礼。“陛下,此儿新拜我为师,他不懂人前礼仪,冲撞君王,实在是在下之罪,臣愿以身代之!”
“望请陛下,准许这六十余人的请求,归顺为我大宋子民吧!”
这话落在江河耳中,真是不痛不痒,别说少了徐为,就是把郯县人都杀了,江河也不痛不痒。有人说自己是暴君,是江河无法忍受的,必须要杀几个来泄愤,至于杀谁,他江河可不在乎!
“别说你徐为!就是天皇老子下来,朕也照杀不误!”言罢,抽出腰间长剑,就要挥剑劈去!
“住手!”
“大胆!何人敢……”江河回头,听到这声娇嗔,再看面容,心气儿瞬间消失大半。
不过此时他就算醒悟,也已经是骑虎难下,对李静姝道:“皇后,今日不干你事,我与徐家恩怨如何,你不要插手!”
哪知李静姝竟然脸色一寒,指着那少年,掩住因惊讶张开的小口。凝眉道:“陛下!臣妾有要事要言,烦请陛下来凤车一叙。”
临走之前,还特地嘱咐道:“系家国大事,陛下万万先来此间。”
见李静姝如此状态,江河焉能不奇?虽然此间事情未了,可皇后请召,皇帝便收回长剑,指着徐为的脖子道:“汝之头颅,先寄存于此!”
又叮嘱齐凌:“看管好他们!”便跟上李静姝的步伐,来到一旁。
凤车荣华,车子上雕刻繁多,稍稍走近,便觉香气环绕,氤氲不散。
在凤车之下,江河向内呼道:“皇后呼朕何事?”
“陛下,进来……就知。”
闻言江河再次蹙起眉头,十年夫妻,江河如何听不出这声音,明显是李静姝压低情绪,努力平静才说出来的。
带着这份怀疑,江河登上马车,撩帘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