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笑月目光平静如水,没有一丝波动,还没见到对方时,她会恐惧,会害怕这一天的到来。
可当这一天到来的时候,当那个男人出现在她眼前的时候,沈笑月发现内心出奇的冷静,或许从一开始她就料到了,这一天迟早会到来,只是时间的早晚问题。
“月儿,十年不见,你长高了,也受苦了。”看着沈笑月略黑的肤色,可想而知这些年她的生活过得有多艰难,风吹日晒肯定是少不了的。
“呵呵,宁步凡博士,月儿这个人当年早就死了。”沈笑月灿烂的笑容中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我们之间也没有必要假惺惺的关心了,有话直说就行,另外,烦劳称呼我的全名,我叫沈笑月。”
“沈笑月。”宁步凡喃喃自语了两句,一股无名火突然涌出来:“你居然跟沈云那个贱人的姓。”
“闭嘴。”沈笑月眉目含煞,杀机凛然的字句乍然涌出:“你没资格提我妈的名字,更没有资格骂她,你要再敢说她一句,我一定宰了你。”
宁步凡面色顿时阴沉下来:“放肆,你这个不孝女,胆敢轻言弑父。”
“弑父,哈哈。”沈笑月嘲弄道:“真不知道你的脸皮怎么这般厚,当年在我离家的时候,你我父女情分早已斩断,何来弑父一说,就算我现在杀了你,也不过是”
说到这,沈笑月停顿了一下,目光灼灼的盯着宁步凡,一字一句的道:“为我妈报仇雪恨。”
宁步凡面色惊诧,甚至有一些害怕:“你怎么会”
“我怎么会知道,其实我妈是被你害死的是吗?”沈笑月冷笑道:“你还以为我是当年被你任意哄骗的小女孩吗?我妈死的场景,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宁步凡,我恨你,咬牙切齿的恨,你害死了我妈,毁了我的家,我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沈笑月紧紧咬着牙,眼睛中充满了仇恨的血丝,仿佛随时都会扑上去。
陈陌吓了一跳,沈笑月的模样有些狰狞起来,急火攻心下眼睛都充血了,再这样下去,对身体可不好。
“姐,冷静,冷静,真要杀他,我们一会一起杀,你可千万别气着自己。”陈陌连忙拍拍她的背部,安慰道。
沈笑月缓缓心情,看着陈陌柔声笑道:“你不是一直对我的事情很好奇吗,之前不告诉你,因为想起那些事,我会痛。
今天无所谓了,已经想起来了,索性就给你讲讲,满足你的好奇心。”
陈陌砸了咂嘴巴,转头看着宁步凡要吃掉自己的眼神,再看看周围荒凉的一个人都没有,他咽了咽口水:姐啊,其实你现在讲,我真有点不敢听,这些东西听了容易丢掉小命,关键正主还在旁边。
那边沈笑月已经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我出生在难民营地,具体属于那个安全区我也忘记了。
从我记事起,家里的条件就没好过,母亲白天要到工厂干活,晚上还要替人缝补衣服换些食物,家里面点不起油灯,母亲借着月光缝补,经常将手指扎破。
我是母亲一手拉扯大的,她非常爱我,从来没有让我干过一点粗活,尽管我没有父亲,没有好的生活条件,可我和母亲在一起总是感到很温暖。
可这种温暖是短暂的,难民营地的生活你也了解,没有秩序,没有道理可讲,何况家里也没有一个男人,孤儿寡母很容易被别人欺负,母亲白天带着我出去干活,回到家,家里常常被翻得乱七八糟。
东西被偷,食物被偷都是常有的事,到后面,他们不偷了,直接明抢了,母亲阻拦过几次,结果被打的遍体鳞伤,以至于我们根本不敢在家里藏东西。
每次从工厂换回来的食物都是当场吃掉。
我忍不住问母亲为什么我没有爸爸。
母亲说爸爸忙,没有空回来。
日子这样一天一天过去,我慢慢长大,有了自我照顾的能力,母亲就把我放在家里,每次母亲出去,我从里面把门锁死,用石头堵得严严实实的。
一个人呆在家里,其实需要很大的勇气,外面经常男人叫骂的声音,我很害怕,可我不敢和母亲说,因为母亲带我去工厂干活,会被罚掉一半的工资,这个我也是后面才知道的。
终于有一天,发生了一件事,母亲彻底崩溃了。
一天下午,母亲外出干活,我照常呆在家里,没多久,好几个男人在外门踹门,房门被石头挡死,他们踹不开,就用蛮力把房门给拆了,几个男人进来抱走了我。
我挣扎,哭喊,始终没有一个人上来帮忙,那群男人抱着我跑到安全区,原来是安全区一个大人物的儿子死了,为了让他的儿子不孤单,他要找个女孩陪他儿子一起下葬。
我清楚的记得,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