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雨势如同爆竹声飘落下来。
豆大的雨滴下得错所不及,周予人站在茂密的树叶下,仍然有些顽皮的水滴穿过叶丛中的缝隙,低落在少年的身上。
雨滴的温度,冰冷的使少年高温的身体激灵了一下,然站在树下少年却不因此躲避进建物里,而是仍然伫立在原地。
任由雨水降临在自己发肤之上,迫使高温的身体一层一层的剥下,在少年即将达到不对劲的临界点,带来类似疯狂殆尽的舒适感。
周予人仰着头,闭上眼睛,享受着雨水带来的治疗。
只见雨水越下越大,越下越急,一瞬间成了暴雨。
暴雨的力道,打在人体发肤上,类似凹凸不平的小石子强烈的想击穿皮肤,掀开内里血淋淋的骨肉。
仰着头的周予人,感受道暴雨所带来的窒息感,猛地睁了眼。
他清醒了不少,放开撑在树干上的手,转身走进建物里。
然而在他抬起头的瞬间,就见到站在门口的奥尔森王子,而对方的手里拿着一条干净的白色毛巾。
直到周予人走进屋檐下,不受暴雨的冲刷,奥尔森王子才动了手,一丢,将手里的毛巾丢到徒弟的身上:「做死吗?」
周予人用毛巾搓揉了湿漉漉的头发,闷闷的道:「淋个雨而已。」
奥尔森王子,指着少年手里已经半湿的毛巾,道:「要不要顺便把这条毛巾,塞进你的脑子里,看看能不能吸点水?」
奥尔森王子发现少年在渐渐的痛苦中,逐渐疯狂,甚至有些用自虐般的倾向给自己带来剧烈的剥离感。
奥尔森看着少年默不作声,他道:「这时候发高烧躺个一两周,可不算在一个月期限内,回去换个衣服,就立马下来训练室。」
「知道了。」周予人仍然没有抬起头,应了师父一声。
奥尔森王子走了,周予人仍然站在原地,机械性的擦着自己的头发。
他知道自己现在的情绪非常不对劲。
就像被禁锢在铁笼里的麻雀,如此的无知,却又想要用自己柔弱的翅膀挣脱铁笼,最终铁笼没打开,自己却满身的伤痕累累。
而奥尔森王子,就像训练师,给这只麻雀吃好喝好穿好,甚至是之后如何在残酷的野外生存,他都一一的手把手教他,最终仍然知道麻雀之后有很大的机率会离开自己,自由自在的翱翔,却仍然不放弃教导他。
奥尔森王子终究是看得通透,而不是在周予人失落时,告诉他此时此刻识相点,而是退一步,让周予人正视自己,并适时地拉拔他,不让他走向深渊。
周予人纠结了很久的心绪,在这一瞬间,终于解开了!
一颗破碎的心,从来不属于一个地方,所以他必须让自己坚强,才能在任何一个地方生存。
下定决心的周予人,不在犹豫,赶紧回房,拿起吹风机随意的烘干自己一身的潮湿。
不到五分钟,见衣服干了差不多百分之五六十,就关了吹风机,直奔地下训练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