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4,接近凌晨。
罗哲发现了一个极其严肃的问题,那就是血疫的传播停止了,基于某种未知的因素,既然不是自己造就的。
那么答案只有一个。
回溯时间,唯独对神是无效的,有着其它和自己一样的存在在对这种现象进行干涉。
这让罗哲有些玩味,因为这个家伙似乎比起自己更加“博爱”,第一时间阻止血疫传播的不是自己。
更加严肃的问题是,这样的存在可能不只一个。
地球……
真是危险,罗哲这样思虑着。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神的竞技场是什么意思。
像罗哲一类的家伙的斗争是无意义的,饶是太空寰宇,星河宇宙,也不过一念生,一念灭,想要有资格阐述继承或否定原初混沌,那么只剩下一种竞技方式。
“真是残酷啊……”
该交代给化身的事情,罗哲已经交代完了,除了调查生命教会的背景,罗哲还有一件事要做,那就是搞清楚血疫的源头是什么,想来想去只能是和自己一样的存在弄出来的,他骤然回想起狩猎噩梦前夜中,出现在绯月下的那道身影。
他决定揪出这个家伙,祂可能是那种对人类有兴趣的神吧。
最开始感染的地方似乎在北欧,但罗哲并未马上动身。
而是继续待在家中,居然用浏览器搜索着北欧旅游攻略。
……
血疫的确是停止传播了,无论是对生命教会,或者类似的势力来说,都是一件好事,对普通人来说更是如此。
某种意义上,狄狱拯救了世界。
但事实真是如此么?
某种意义上感染血疫的人得到了解脱,成为怪物的欢愉和痛楚都是真实而强烈的,这远远要比人类世界更加真挚且纯粹,层层伪装起来复杂的含糊其辞,精心包裹之后庞杂的模棱两可,有些人想要愚弄他人,有些人想被他人愚弄,这种微妙的平衡,是否也是原初混沌的意志呢?
因为它过于复杂了,由无限细节堆砌的事物。
谁又能肯定的说,社会本身不是一个神呢?并且它得到了几乎所有人的狂热推崇。
没有谁知道,狄狱究竟想要打倒什么。
兴许也是为了所谓的神的竞技场。
狄狱买了一台电脑,这就是他计划的第一步。
这实在是过于神奇,似乎因为称呼的改变,他的小弟们似乎成为了一种更高的阶级,当狄狱抛却那种邪教式的太空猴训练方式,这些人变得更加具备生命力起来。
他彻头彻尾的变成了另一个人,不是那个有时幼稚白痴,有时嗜杀冷血的贱人,而是一种更加摄人心魄的存在。
当然的是,他不再憎恨世界了,也接受了普遍真理的正确性,主流之所以成为主流,也不全是因为人大多愚蠢温顺,而是一种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必然走向,纵然个人的存在被稀释了,但得到的是一种无匹的至高感受,对有意识的生物来说,那就是归宿。
无论是哪种归宿,家族,王朝,独裁,民粹,它们在慢慢变得温和而强大,而成为一种不可逆转的神国。
像是蚁穴一样,虫子必须挖掘,否则就不是虫子,人必须进行社会行为,否则就不是人。
有人说人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但若这就是人的本质的话,那未免也过于肤浅了,只是基于权宜之计的决策,实用主义的保险杠。
有趣的是,狄狱认为从前的自己,也许就像虫子独行侠令人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