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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锈斑驳闸门上的百叶窗口,透过帘子上常年堆累的积灰脏棉的霉味,只能看到对方的下巴,他太高了,嘴唇中没有血色,起着严重的死皮干壳,若是用牙齿去撕的话,或许会拖累到尚好的皮肉,分泌出苦痛的红浆。
进来。
蓟这样说着。
她缓慢的推开闸门,膨胀老化的合页在厮磨下发酵出刺耳的尖锐,没有过多的停留,他直接迈步进了车间内里,靴子底部踩碎了地面上几块碎玻璃,清晰的听到破碎声。
他说话很简洁。
快点把事办完。
这样说着。
无论是猎人或者怪物,都是渴血的,蓟本以为自己会掩饰不住杀意,起伏于胸腔的撕裂与研磨,但却意外的怔住了。
和资料上提供的相片完全不同,并不是a4纸上的一寸照片,头发一丝不苟的阴郁上班族,更像是刑侦室犯人列表上的黑白相片,散发着浓浓的威胁性。
他并不认识自己,但自己认识他。
潜伏于幽暗之中盯住猎物的快意,使蓟嘴角不禁意的勾起一丝冷笑,饶是称得上绝美的面孔也显得邪恶。
似是屠宰场中已被铁钩倒吊挂住的猎物,钩子穿入肺腑使其无法挣扎,一步步落入陷阱被仪器分解成图表上用标注注明的血肉器官各个部位。
至少她这样认为。
屋子内的其余人一声不吭,似是icu外坐在塑料椅子上低头祷告的可怜人。
没有多余的废话。
拉开了存放武器的库门,铁质卷帘门上下滑动的剧烈噪音打破了葬礼般的寂静。
“想必很多人都说过你漂亮得不像话吧。”
罗哲随便从武器架上取出一柄蝎式冲锋枪,拉开弹匣检查了一下。
“怎么?你要约我看电影吗?”
恭维和赞美早已在耳中生起厚茧,萨曼莎这种无关紧要的女人已经变得无所谓了,虽然是可爱的后辈,但要怪只能怪她自己学艺不精。
蓟戴上手套,肉眼几乎看不见的合金丝线已经捏在手中,渴血的冲动战胜了理智,谁叫自己也是一头怪物。
该等到什么时候出手呢?蓟思考着,或许在他心满意足选好自认优良的装备后,被武装起来的安全感达到巅峰后,或许那一瞬戒备心最松懈的瞬间,将其屠宰。
“我指的是,再也没有人这样说了。”罗哲把冲锋枪对准五米外的蓟,平静说道:“因为我要把这张脸打成血肉模糊的马蜂窝。”
扣动扳机。
嗒嗒嗒……
那些被子弹穿过的地方,还没等被打爆成一片血泥,她的半个脑袋和身躯竟自行的分离,化为无数色彩深浅不一的蓝蝴蝶,扑动着翼翅无序的乱飞。
“什么……”
即使是见识过怪物的罗哲也么见过这等奇异景象,假设血淋淋的恶心怪物可以通过生物基因来操控,那么这一幕是无法假设的,只能是……血液带来的神秘力量。
“原来那个医生和你是一伙的么,不过太晚了,你已经没有退路了。”
只有这样罗哲才可能认出自己,没想到那个看似温柔的女人竟有着如此病态的心理,包庇一个怪物,但已经不重要了。
合金丝线一扯。
唰唰唰……
屋子里的其余人被钢丝切成整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