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至极,指尖却还在微不可察的颤栗。
心脏清晰的痛着。
她一动不动的任他抱着,只用呼吸声回应。
“别怕,我在,有我在,别怕啊……”他的臂弯将她拢的更深,将她所有的缄默和颤抖悉数承担,扑鼻的薄荷冷香像是能把她身上所有其他味道都掩去。
怀里的人突然动弹了一下,苏木苡探出一个头,苍白的唇微吐着气,潮湿的眉眼竟涌着笑意。
“你来了啊,真好。”她虚着嗓音,用气声喃喃着,抬手摩挲上他的眉骨,真是熟悉的让人鼻酸。
他还以为她会大哭,又一次判断失误了。
“身上疼吗,手腕脚腕疼不疼?”安俞生真的受不了她强装无事的模样。
“陈笑。”苏木苡答非所问着,手腕想指些什么却无力上提,但他明白她的意思。
“那等我一下,好吗?”
她乖顺的点头。
他挪步去解陈笑手脚腕的皮带和绳子,于此同时,刚赶到门口的陈笑经纪人傻眼的看着已经昏厥在地的自家艺人,和一片狼藉的“案发现场”,吓得不轻。
身前空无一人时,苏木苡分明看到地毯上滚落的瓶子,酒红色的半透明玻璃瓶,瓶盖镶着好看的金边,眼熟至极……
大脑宕机。
“她好像昏过去了,快送她去医院吧。”安俞生交代着。
经纪人语无伦次的道谢。
他重新走到苏木苡身旁,又拢了拢她身上的外套将她打横抱起,迈步走了出去。
门外,保安和警察随即赶到,将蒲文怀带上了手铐羁押回局。
剧组很多不明所以的工作人员和演员聚在外围,有人惊叹有人惶恐,到处都是不可置信的眼神。
纷扰间,安俞生小心翼翼的抱着怀里的人穿梭过人群,穿行过所有人的目光,她狼狈又窘迫的把头埋在他的胸腔,大脑一盘空白。
“我陪你去医院好不好。”他轻声附问,双瞳分外柔和。
“我想回房间。”她依旧蜷缩着。
“好,那就回房间。”
几分钟后,安俞生把她缓放在床上,把之前没有得到回复的问题又问了一遍。
“哪不舒服吗?”
“手脚腕有点疼。”苏木苡条理清晰的回答着,缩了缩身子。
她记得他不让自己说“没事”这两个字。
他坐在她身侧,轻拿她的手腕开始确认伤势,看至脚腕的时候,却发现脚底肿的很严重。
他的心落上阴霾,沉沉的。
“以后不许去英勇就义,听到没有。”安俞生有些生气,但尽量用着轻松的语气。
苏木苡点着头。
他叹了口气,知道她一定改不了着性子,又补了句,“去的话也要拖上我,没有我不许去。”
她抬眸,只觉得快要溺死在他的温柔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