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邢衷挽着梦影的胳膊如同亲姐妹一般,梦溪松了一口气,转身离开。可当她转身,看像姐姐背影的时候,那种无助感又一次涌来,“快点结束吧”。
梦影停在了写有监区两个大字的铁门前,抬头仰望那高不可测的高墙电网,此情此景让梦影第一次感觉到了监狱的恐惧,同时她感觉胳膊一轻,自己被邢衷推开了。
虽然此时邢衷的脸上还是挂着笑容,但与刚才的那种感觉已经不同了。
这时候一名守卫走了过来,询问来意,邢衷轻描淡写的回答道:“送犯人入监。”
简单的一句话,说的梦影心中发凉,此时她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成为名副其实的犯人了。
守卫上下打量梦影,同时,厉声询问道:“姓名?年龄”
梦影一哆嗦,从未有人这么严厉的质问自己,用极小伴有颤抖的声音回答,“梦影,今年37”
待验明正身后,守卫放行。
随着两铁门扇门的打开,里面的景象渐渐的展现在梦影的眼前。铁门的另一侧,有些超出了梦影的想象,仅仅一扇门的距离却如同两个世界,那楼宇窗台之间布满了栏杆,压抑从胸口涌出,伴随而来的则是难以抑制的恐惧。
门已完全敞开,但梦影却停留在原地,半步都迈步出去。现在,她才理解自己妹妹说的,这里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好,可以说是非常糟糕。
“走吧。”是邢衷道。
梦影的腿如同灌了铅,几乎是挪着脚步迈入门槛,与此同时,门缓缓关闭,在门完全关闭的一刻,梦影转过身,依依不舍的看着外面的世界,直到门完全闭合。
当她转过身的时候,邢衷正看着自己,刚那副具有亲和力的笑脸已消失不见,梦影心中一慌,小声的问道:“小邢,怎么了”
邢衷沉声道:“梦影,进了这扇门,有些事我必须跟你说在前头。”
“你说”梦影低下头小声道。
“首先,你要明白这里监狱,我听说你是一个女老板,但无论你之前有如何成就,在这里都是一视同仁。还有清楚自己的身份,千万不要将外面的那一套带进这里。”
梦影咽了口口水,“恩,我知道。”
邢衷道:“还有就是这所监狱关押几千名罪犯,像你这样的关系户也不是没有,但罪犯之间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有的是,要是都走后门,托关系,在这里狐假虎威,哗众取众的话,那早就乱了套了,大家也甭干别的了,每天光为你们服务就行了。所以,我想说的是,尽量别给你妹妹找麻烦。”
邢衷看似在提醒自己,实则在警告,一语双关,表面上说是不让自己给梦溪找麻烦,实际上是在警告梦影,别给我找麻烦。同时,还隐喻另一层意思,别打小报告,免得大家都不好。
梦影明白邢衷的意思,而且,她说的也在理,受点委屈就去找梦溪,不仅会让自己的妹妹为难的,还有可能影响她的前程,所以,这里的路,终究还是要自己走。
“恩,我明白道理,一定不会找麻烦的。”
看梦影是个明白人,邢衷满意的点点头,道:“那就好。”之后道:“还有,在这里你要注意称呼,包括你的妹妹梦溪也是如此,在见面称呼她为梦管教或梦警官明白么?”
“明白。”梦影小声道。
邢衷看了时间,道:“行了,先跟我走吧。”路上,邢衷边走边跟梦影讲一些纪律和规矩,同时也嘱咐一些事情。
监区楼下,绿色橡胶铺成的篮球场上,几十名女人背对着她们挺身半蹲,她们短发齐耳,穿着统一的制服,眼前的事务,打破了梦影的审美极限的同时,一股寒意扑面而来。
她打了一个冷战,下意识的打量一下自己,恐惧油然而生,她不敢想象,当孩子们看到自己的母亲变成这样的话会留下如何的阴影。此时,正前方的管教一声令下,她们迅速起身,踏着小碎步快速整理队列,之后在管教的口号下,甩臂迈步,在哒哒哒哒整齐的脚步声中集体行进。但这并不是一个完整的队列,最尾端还有一个空缺。
梦影不是邢衷带过的唯一罪犯,她现在想什么,邢衷非常清楚,她语气稍微放缓和道:“监狱有纪律,罪犯须穿囚服,剪短发,接受必要的训练,日后这些你以后会慢慢适应的。”
梦影嗯了一声,之后喃喃的指着队伍中的那个空缺问道:“那个位置么是我么?”
邢衷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之后道:“快走吧。”
手续办理完成后,梦影被带到了衣帽间,而刚那个冲着自己吹鬼脸的小姑娘也在,梦影心中一喜。
邢衷道:“周逸依你帮她打理一下。”说罢自己抱着肩站在一旁监督去了。
周逸依答应一声,将一个彩色硬塑料的包放到了梦影的身旁,道:“这里是你的物品清点一下。”之后又冲着梦影的耳边,调皮道:“姐姐,你裙子真漂亮。”
听闻,梦影打量自己一下,今天穿的是一身淡紫色的长裙,是国际名牌,记得当时自己也是咬了牙买的。虽然刚买不久,但在这里应该用不上了,道:“喜欢就送你吧。”
周逸依听闻,满脸兴奋,“谢谢啦!”
旁边邢衷佯装严厉道:“哎,我说你给我收敛点,知道这是什么行为么?”周逸依嘴巴一噘,“我跳舞用!”
这梦影才知道,为什么周逸依在这里会留着长发,原来她是文艺团的,周逸依又对梦影小声道:“姐,回头我帮你跟我们团长说一声也加入,她人可好了,舞跳不了,演个话剧什么还是没问题的。”
邢衷眉毛一挑,“嘿,来劲了是吧!”
周逸依吐了一下舌头,“我知道了。”
梦影蹲下,缓缓拉开拉链开始整理,都是一些日常的生活用品,在梦影整理的时候,邢衷道:“梦影,周逸依是你的教导员,在监舍都听她的。”听闻,梦影抬头看向周逸依,只见周逸依满脸得意,一副人小鬼大的样子,打着官腔道:“我可是很严厉的,不积极都被我穿小鞋了。”说罢,她停顿一下,小声道:“你除外。”
接下来梦影在周逸依的引导下,换囚服、理发,封存随身物品,整个过程周逸依就如同一个管家一般,无微不至,甚至还对她进行一些心理疏导,当然,这一切可能都是因为那套裙子的功劳。
一切都非常顺利,但在采影的时候,问题出现了。
梦影端着写着自己姓名编号的牌子站在影布前,可能是太紧张,简单的几个动作,却屡次做不到位,这也让摄影的管教有些不耐烦,“立正站好,另一只手垂下,紧贴裤子不要攥拳,头扬起来”此时的梦影大脑就像断了线,一片空白,管教的耐心彻底被消磨,她快步走向梦影,使劲来拽梦影的身体,“你怎么这么笨啊!没拍过照么!”
几番摆弄后,动作终于摆好,可管教想要摁下快门的时候,手又停下了,她探出脑袋,脾气败坏到了极点,“把嘴闭上,是你牙白,还是你喘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