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刻留心提防着,这也不难理解,毕竟是玩妖的人,万一哪天自己手下利用那妖反了自己,生意不保不说,一条命怕也是交代了。凌岳在场子的期间也见识过不少那贼眉鼠眼的来了没几天就消失不见,也不知道被这朱老板处理到哪个乱葬岗了…
凌岳乖顺的起身向擂台走去,晃了晃有些发昏的脑袋,将擂台上还温热的妖尸拖走处理,留下一地的血痕。他在这赛妖场待了七年有余,作为“活”的最久的人,倒是咂摸出一套对付朱老板的办法——乖巧可人无辜又无害。不过要说起凌岳能装成这幅无辜模样倒是有一定的先天优势,这人生得一双明眸大眼,在年轻瘦削的脸上显得很是纯良,仿佛所有情绪都能从那双美目中显露出来,不带一丝隐藏。
不过凌岳想的也很是清楚,自己留在这便是为了攒钱,等钱攒够了便要找个方法离开这里,毕竟整日提心吊胆的也不是个办法。
这擂台刚冲洗干净,便又有一左一右两只妖兽登台斗法,其中一只便是这几日蝉联妖王的华南虎精,都不用靠近也能闻到这妖浑身的腥臭之气。不过这华南虎精是个刚成妖的,还修炼不出人形,妖力不足,但就这自身体型和力道的优势,倒也生生的撕碎了不少对手。
另一只是今日新送来的野猪妖,乍看不出妖力如何,只是一双獠牙生的颇为锐利,似是能把对方捅个对穿,不过跟那虎妖一比倒是显得娇小可人。随着围观的看客纷纷下注,一声锣响,比赛开始。
这虎妖连胜几场,这次更不把这个小巧的对手放在眼里,垂着眼围着这野猪妖逡巡了两圈,趁其不备便直接伸出利爪一个黑虎掏心向野猪挥去,那利爪之下带起阵阵强风,力道之大竟将这野猪妖钉牢在原地无法动弹,野猪妖硬生生的抗下了虎妖这一击,瞬间后背皮开肉绽露出森森白骨,一声低沉的嘶吼更是将这赛妖场震上一震。
虎妖乘胜追击,一只利爪固定猎物,抬腿翻身跨坐其上,张开血盆大口便向那野猪妖的后颈咬去,牙齿陷入颈肉,虎舌已经尝到了对方血液的甜美,只要再往下咬下去二寸,便能将这肥猪的脖子咬断!黑黢黢的眼睛里已经闪耀着必胜的光芒。
谁知就在这时,野猪后腿蓄力,腾空跃起,使出蛮力一个翻转,竟将虎妖背朝下压在了地上!下落的力度之大竟带起一阵妖风,将前排的几个大汉刮倒在地。那野猪一个旋身,将自己从虎妖的桎梏中挣脱开来,而虎妖上下四颗虎牙竟硬生生的断在野猪身上!
说时迟那时快这野猪妖竟站立起来变出人形,虽然那猪脸、猪尾巴仍是维持原状,但胳膊和腿已是人的模样!紧接着一个扫堂腿便冲那虎妖踢去,只见虎身轰的一声重重的砸在那擂台的围栏之上,就在那虎妖还没反应过来之时,野猪更是乘胜追击几乎化成一道残影,将獠牙狠狠的插入那虎妖的肉身之中,热血噗的喷了出来,这野猪妖不顾此刻正招招往自己身上挠到见骨的虎爪,直接将修炼出以有一二分人手形状的前爪从这虎妖嘴里捅了进去,捏爆了这虎妖位于胸前的元丹,元丹爆裂的力道直接将虎妖打了个前后对穿的窟窿。
站在阴影里的凌岳转过头去不再继续观看,饶是麻木如他也不由得生出一丝厌恶。而那常胜的虎妖随着这野猪妖的前爪离体,便再无半分生气,倒在了台上。
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一般,快的令台下的看客纷纷愣在原地,只见那朱老板连忙将这野猪妖重新压制回了笼子,众人才反应过来原来比赛已经结束,不少参与赌局的人们高声哀嚎着自己下错了注,人群渐渐散去,赛妖场老板皮笑肉不笑的安慰着一个输光了银钱的汉子,将其送走之后,那贪婪的肉脸上一展笑颜,心满意足的数着刚刚赚得的银子向重新打扫擂台的凌岳走去。
“拿好你今天的工钱,还敢给我睡觉…”朱老板边说边将几枚铜钱扔在台上,那铜钱好死不死正好滚到妖血之上。
凌岳忍着心中厌恶将那妖血之中的铜钱捡起在身上擦了擦才揣入怀中,还没走出两步,这腰上就受了朱老板一脚。
“你个杂碎,成天脏兮兮的,还敢嫌弃我给你的钱。个么爹娘不要的东西,当年要不是老子收留你,你他妈还在流浪呢,一点都不知道感恩…”
平日里,朱老板也是稍有不顺心便会对凌岳来上一脚,看他摔个狗吃屎,心中的快感不言而喻。凌岳以为今天如往常一样,揉了揉被踹疼的腰瑟缩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谁知这朱老板也不知道今天发什么邪火,紧接着又是一脚踹了过去,直接将凌岳踹在了那杂货堆上,只见那杂货咣的一声散落一地:“我跟你说话呢!咋个聋了?”
这一脚踹的凌岳有些发懵,朱老板今日这是抽的什么邪风,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这朱老板更是变本加厉一脚又一脚的踹在他的身上,混乱之中凌岳只觉从腰眼处升起一番钻心的疼,直冲脑门,疼的自己一个激灵。
忍忍就过去了,于公于私现在都不是反抗朱老板的好时机…凌岳攥紧了拳头默默承受着痛楚,心里祈祷这朱老板赶紧撒完邪火罢了,却突然听到嘭的一声!那朱老板竟满头是血的倒在自己眼前。凌岳背后一紧,赶忙撑起酸疼的身子,而他还没来得及看清袭击朱老板那人模样的时候,也被一棍子敲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