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
散修的心中有些恼怒和紧张,但却也不是特别惶恐,就算此人是天咒宗真传又如何?飞舟海市严禁斗法,整个仙城都处于阵法笼罩之下,一旦动用法力,便会有四面仙阙镇压而来,而主持海市的七大仙盟也会出动镇守修士前来询问。
这种小摊之上一向勿论货物的真假,天咒宗虽然是海外修行界新近崛起的后起之秀,却也没那个面子,叫七大仙盟卖个情面。
钱晨将这篇大乱拆散的咒文恢复,念诵一遍之后,凝聚了一种莫名的力量。
“这篇残经是伪造的,只是一篇咒文打乱拆散所化,后面的篇目,都是空白……”
钱晨转头对花黛儿道,翻开经文的后面,果然都是些毫无意义的散落字迹,看似模仿蝌蚪文,但有全无神意,让人一眼就能看出不同。
“好啊!原来是骗子!”
花黛儿一巴掌拍在散修的摊子上。
那散修见状,知道碰上了正祖,也是只能冷笑,挥手震退了花黛儿,转身就要收起自己的摊子。
“两位的生意,我不做了!这篇经文真的也好,假的也好,都和你们没关系!”散修冷笑着深深看了钱晨一眼,好像要把他记在心里。
钱晨却平静道:“谁说没关系?”
“这些咒文都是以某种太古蝌蚪文记载,轻易无法抄写和记忆!抄下来或者被人记下来后,原来的文字就会褪去,我既然念出了咒文,你再看看咒文还在吗?”钱晨指着那篇残经道。
散修打开残经,果然见到上面的蝌蚪文字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下扉页的一面空白。
“你……”
他指着钱晨,恶狠狠道:“好!老子算是栽了!小子,留下个名号来!咱们山不转水转,回头见!”他放下这狠话之后,一卷摊位,转身就要走。
钱晨却喊住他:“等等……你的东西还给你!”
说罢便闭上眼睛,牵连那篇咒文的气息。
顿时一种浩瀚旷野,仿佛古老的时代大巫率领族人狂舞血祭神祇的气息,从他身上扩散,压得旁边的花黛儿呼吸艰难,那将要离开的散修更是心中骇然,看着仿佛从远古走来,像是一尊巫一般的钱晨,压得自己无法喘息。
紧接着耳边便回荡起一声威严的声音!
钱晨犹如神祇附身一般,漠视着他,手中六枚玉钱交叠,排列出卦象,冷冷道:“坎震屯,刚柔始交而难生。动乎险中,大亨贞。雷雨之动满盈,天造草昧。宜寻建侯而不宁!”
“上六,乘马班如,泣血涟如!”
“这是我为你批上的一卦,从卦象上看,上六这一爻属于阴爻居于柔位,虽然得位,但其位于屯卦的最上端,已经走到了顶点,前无去路,下与六三又是敌而不应的,所以情况最惨。它所居的坎卦,又有水、血之象,因此大凶!”
“有道是:
出马四足病,防生泣血声。居屯谋尽用,忧惧不惶宁。要问前程路,还同风里灯!“
“你气运消散,活不过明天了!”
话音刚落,那散修脚下便一个踉跄,发髻都跌散开来,他面色惊恐指着钱晨道:“言灵!”
“天咒宗念诵咒文,便可修成言灵!但不可能,那篇咒文无人可修成……”
散修心中清楚,那是天咒宗的祖师祭文。
祖安老人亲口所说:这片咒文乃是祖师象征,就连他也只能在祭祀祖师之时念诵,将祝祷传达给《天咒经》的法统祖师。
事实上,这篇咒文就是天咒宗弟子和他勾结,将开山门时祖安老人亲手所写的祭文给盗了出来。
不然凭借那弟子所得的传授,根本抄不下这些太古蝌蚪文!
祖安老人自己也只能在祭祀祖师之时,借助祖师之力念出那篇祭咒,施展那篇咒文的言灵。
因此那天咒宗弟子所说,无人能修成这篇咒文,倒也并非假话!
可……谁让他碰到了天咒宗的祖师了呢?
这篇蝌蚪咒文名为太上三元司命大咒,乃是直指钱晨太上司命大神通的咒文。念诵此咒,可以施展言灵‘司命’,扭转气运,干涉命运,具有一丝言出法随,决定因果的力量。
方才钱晨便以凡人之身,念诵此咒,施展言灵,削了此人九成九的气运,定下了此人接下来的命运,如今由任何能窥探天机的人来看,散修都已然黑云照顶,劫数临头了!
散修不顾其他,踉跄而走。
花黛儿敏锐的灵觉却捕捉到了钱晨施展言灵‘司命’的一点痕迹,那一道言灵斩破散修气运,定下此人后来的命运,特别是断绝所有生机后,将此人陷入死劫之中的那一缕命格散发出来的死寂之气,更是让她脸色苍白,心有余悸。
看向钱晨的目光,充满了敬畏和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