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会场设在二楼,上楼就是签到处,不过离酒会开始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现在还在对会场做最后的布置,半小时后才能入场。您也可以先在一楼等候,让我为您介绍一下最近推荐的酒款。”
“不用了,我随便看看,到时候自己上去就行。”
“好的,那就不打扰二位了,祝你们有个愉快的夜晚。”
我领着苏珥在一楼溜跶,她小声问我:“不是说葡萄酒都要妥善保存吗?这里既然这么有名,为什么还在外面摆了那么多酒,不怕坏了?还是说晚上还得全部收起来?”
“好酒才需要注意保存,在葡萄酒世界里,顶级的不过占了百分之一,或许这里都未必能有几瓶。高级的能有百分之十,基本都收在地下酒窖了。而剩下来的将近百分之九十,就属于可保存可不保存的情况,他这里的温度已经很适宜,对普通酒款来说完全足够。”
苏珥看了看周围的酒,“也就是说,这边摆的全是便宜货?”
“一开始我也以为这边的酒至少都在五百到一千之间的维度,毕竟万世的招牌在那,没必要和马路边的小店抢生意。可后来我才发现,原来它这边的价格区间是一百到一千,因为有些人根本分不出一百和一千的差别,而恰好他就喜欢一百的味道。”
“奥迪店里卖奥拓,那岂不是把整个店的档次都给拉下来了?”
我摇摇头,“平价酒款是他这边消费得最多的,毕竟酒是快速消费品,总归还是用来喝的,那些顶级的酒款就未必,可能已经是金融品或者藏品,可以被多次转手,但未必会拿来喝。这就跟顶级的宝石一样,是用来放保险柜而非日常佩戴的。”
苏珥这才来了兴趣,“那要按你说的,大家平时喝的都是普通酒咯?”
“那倒不是,只是百分之一的很少拿出来喝,其它的还是得看消费阶层。老赵开一瓶五千的拉菲不叫事儿,我就不行。”
“拉菲才五千?”
“注意你的措辞苏小姐,什么叫才?一瓶七百五十毫升的饮料居然要卖到五千块,这还是低价,表现好的年份八千上万比比皆是,难道不是抢钱吗?”
她白了我一眼,“好吧,我只是想表达,原来传说中的拉菲,是咬咬牙也可以享受到的,之前我还以为它只存在于电影中呢。”
“传说中的拉菲,是被传说炒起来的,也只有在中国特别贵。拉菲年产量二十五万瓶,在中国卖出的所谓拉菲估计都不止这个数字。”
“老李同志,你这颇有些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的心态啊。”
“我只是就事论事,更何况我是中华田园猫,你才是狐狸。而且拉菲在顶级酒款中确实排不上号,不止拉菲,1855五大庄都排不上。隔壁的帕图斯连个城堡都没有,一瓶酒常年好几万,更别提来自勃艮第的罗曼尼康帝了,那都是十万上说话的主。”
苏珥这才捂住小嘴,“这些牌子我听都没听过,我觉得葡萄酒都一个味儿,又酸又涩有什么好喝的,还不如之前姐姐请我喝的小甜水呢。”
“小甜水?也是葡萄酒?”
她点了点头,“对呀,也是葡萄酒,得拿开瓶器打开。”
我捏了捏山根,“你喜欢喝甜的呀。”
“嗯,甜的好喝,女生都喜欢甜食,吃着蛋糕喝着甜水,可美了,就是忘了问姐姐那款是什么。”
“琥珀色的吧。”
“咦,你怎么知道,你不是不爱吃甜食嘛。”
“那是贵腐,所谓贵腐就是葡萄在成熟期产生的一种特殊变化,直白的说法就是感染了贵腐菌,从而使水份挥发,而葡萄内的糖分有机酸等会高度浓缩,并进行自然发酵。使用这种葡萄酿制的葡萄酒,甜度高,被称为贵腐酒。”
“听起来怪恶心的。”
“恶心是恶心,架不住贵啊,如果你以为葡萄酒领域里的高级货全都是干红那就错了,最顶级的酒款中,有非常多都是甜酒。滴金酒庄就不说了,那是1855列级庄中唯一的一家特级庄。而德国的顶级tba雷司令,也就是trockenbeerenauslese,基本都是几万的均价,德国最贵的十款酒里,绝对有超过半数都是甜的,所以甜渣党们的天花板可一点都不比我们低。”
苏珥想了想问:“那你有没有?”
我有点摸不着头脑,“有什么?”
“你搬回的那个酒柜里有没有甜的呀?”
“还真有。”
“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