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了一会儿,突然散开,只留下一小部分在原地,其他的都往山上飞去。我有些不解,但眼下也不好多问,不多时又来了一群枝尾,中间却簇拥着一只个头很大的品种,想来是个头领。
那头领飞到我们面前,突然口出人言道:“先生。”
我们大感诧异,敢情这玩意儿会说人话,三足龟微一点头,“这三位小友也是妖族,是不是与你们产生了什么误会?”
那头领好像并不知道原因,转身对着蜂群嗡嗡了一会儿,就有一只黄蜂飞了出来,正是蛰了我的那只,你问我为啥知道,它本来两叉的尾针就剩一枚,另一枚扎完我之后就让老陆收进烟盒里了。
独尾蜂和头领交流了一会儿,头领这才转身道:“他侮辱我们,故而受罚。”
我耷拉着下嘴唇道:“没有啊,我们就是来求你们帮忙的,怎么会侮辱你们呢。”
三足龟却点头道:“我知晓了,想来是无心之失,正所谓不知者不罪,既然同为妖族,又是有事相求,我看不如化干戈为玉帛,如何?”
那头领拿复眼瞪了我一下,我觉得它应该是瞪了一下,“既然先生这么说了,就依先生便是。”
众蜂群这才飞了回去,只留下头领和独尾蜂在一旁,三足龟将我们三人驼到岸边,上了岸我才发现,这乌龟真是大,景区驮石碑的都未必赶得上它,而且的确是三足,身后只有一足一尾。
三足龟小声道:“这是妖怪文文,记住,切不可再用其它名号唤之。”
我愣了一下,这才明白吃亏吃在哪儿了,敢情这群大黄蜂不喜欢别人喊它们外号,就是因为我们枝尾长枝尾短的瞎叫唤,这才让我平白无故挨了这么一针,我好冤啊,难受,想哭。
鹿蜀这才行礼道:“晚辈陆大有,鹿蜀一族,这两位小友乃是人妖互助同盟会的后人,此番前来正是有事相求,还未请教。”
三足龟道:“老夫敖让。这位乃是文莱,算是我的学生吧。”
互相报名之后,我们将殷勤受伤的事情说明,想问它们可知道从山上有无牛伤。敖让看向文莱,“我乃水族,平日里较少上岸,这牛伤倒是听过,却从未见过,文莱可知此物?”
文莱道:“先生也知我们寿数有限,能保有传承已是不易,这仙草什么的,我们也用不上,却是从未听闻。”
我不禁有些黯然,自己找也找不到,好不容易遇上当地的妖怪了,却也都没有见过,我那苦命的殷老哥这回怕是凶多吉少了。敖让却道:“小友,这牛伤草到底是何模样?纵使没有见过,也可让文家帮着找一找。”
对呀,我们三人找不到,这文文一族少说也得上万吧,就我们刚才见到的那一大群要是散出去,可不比我们好找?我忙抱拳拱手道:“文兄,之前是我们多有得罪,能不能求你们帮一帮这个忙,我那婴勺兄弟如今危在旦夕,只等着牛伤救命。”
文莱却道:“应当可以,只是我还要回去禀报女王,倘若女王同意,那我们就都可以帮你们了。”
“那就全拜托给文兄了。”
那文莱也不停留,只道我们在这等着,领着独尾蜂就飞回了山里。席凡好奇道:“这文莱会说话,地位应该很高吧?”
敖让请我们稍等,随即沉入水中,不一会儿我们就见一位老者走上岸来,和我们一起拧着衣服上的水,原来他能够幻化人形。敖让乃是三足龟,那寿数自然海了去了,多年以前修成人形之后就没少串门子,是以通古博今,只是近百年来因为年纪大了,加上之前外界动荡,反而回了这里不再出山。
而相对应的,文文一族虽然和他是邻居,却有着截然不同的生活。因为是蜂,纵使是妖怪,寿数也就相较普通蜂类长几倍而已,听起来不少,可架不住人家基数小呀。就拿胡蜂来说,最长寿的蜂后也就将将十年寿命,而雄峰才不过半年,最辛勤的雌蜂,也就是工蜂,甚至只有45天寿命。
相比之下文文已经很了不得,它们一族的蜂后可以活到三十年左右,而雄峰则能活十年,工蜂也有机会见证两次春夏秋冬。蜂群经常会到河边取水,是以和敖让也比较熟悉,而自打敖让返回从水之后,已经见证了好几代的蜂后更迭。他没事儿也会去文文一族的蜂巢那作客,从而教会了蜂群很多东西,甚至给它们起了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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