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相通的手下!有了阿布拉莫做手下,亚瑟的势力就一下子膨胀了。
薇拉听到亚瑟的声音,也慢慢睁开眼,看了眼扑克牌背面,却什么都没有看到。她悄悄问阿布拉莫,“你看到什么了?”阿布拉莫回道,“字,一些字。”“我怎么没有看到?”“哦你吓坏了,或者你不认识字。”“……”
两人有一种逃过一劫的松快感,因为亚瑟好像的确没有杀他们的意思。相反,他让阿布拉莫念扑克牌背后的字,那首惠特曼的诗。
“啊~船长,我的船长~我们艰苦的…航程已经终结,这…这只船安然渡过了一切风浪,我们寻求的奖赏已经获得。港口在望……”
阿布拉莫觉得自己像个傻子,他小时候上学最讨厌的就是朗诵,他父亲是个水手,他遗传了父亲身上的那种粗野气,对这种文绉绉的事毫不在行,只会觉得傻气。
他念的吞吞吐吐,毫无感情,而就在他念到一半的时候,亚瑟突然喊停。
“停下,停下,不要念了……”说着,亚瑟一下坐倒在沙发上,他觉得有些头晕,反胃。
上次罗素念诗的时候,他也出现了一些不良反应,但反应并不大,他撑到了最后,见证了罗素的晕厥。可这次不同,糟糕的感觉来的很快、很猛烈,太阳穴突突的跳,心跳也在加快,接着就是头晕、反胃。
“怎么回事?亚瑟?”阿布拉莫进门后,罗素第一次开口。
他的姿势始终没变,举枪对准了阿布拉莫,问话的时候眼睛也没有看亚瑟,依旧死死盯住阿布拉莫。亚瑟看起来不是很好,脸色变得很差,胃部在翻滚,终于他没忍住,哇的一声,刚才吃的炸鸡、汉堡、三明治都都从胃里被吐了出来。
阿布拉莫和薇拉面面相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罗素没办法,来到沙发前查看亚瑟的情况,亚瑟吐完后脸色好了一些,但还是捂着脑袋说头疼。
阿布拉莫知道这是一个机会,可是罗素手里有枪,而且他很谨慎,查看了亚瑟的情况后,立刻转头望向阿布拉莫和薇拉。
就是这一望,罗素突然大喊一声:“卧倒!”
阿布拉莫在黑道上混迹多年,听到“liedown”这个词简直条件反射般趴下。跟着就是一阵“哒哒哒”的枪响,客厅的窗户玻璃噼里啪啦被打得粉碎,子弹将沙发打穿,里面的绒布四飞,茶几上的花瓶被打碎,墙上的挂画被打烂,电视机被打爆……
但阿布拉莫挣扎着爬到了冰箱的后面,幸运的躲过了子弹。而罗素已经拉着亚瑟逃到了客厅和房间的过道中,避开了冲锋枪的扫射。最不幸的只有薇拉,对罗素的提醒她毫无知觉,后背连中几枪,倒在血泊中,死了。
枪击只持续了短短几秒钟,客厅里已经一片狼藉,玻璃、木屑、花瓶碎片散落一地,墙上都是枪眼。白色的棉绒从空中如雪花般落下,落在薇拉殷红的鲜血上,立刻变成了红色。
薇拉脸朝地趴着,眼神中已无生机。
阿布拉莫躲在冰箱后面无血色,死亡再一次和他擦肩而过。当枪声平息,他探出脑袋查看时,见到薇拉的尸体,忍不住哭了出来。他爬到薇拉跟前,抱着薇拉的尸体哭的像个孩子。他爱薇拉吗?算不上,他还是更爱自己的妻子和孩子。
薇拉对他来说更像一个心爱的玩具,一个孩子失去了玩具总要哭几声。与其说他在为薇拉哭,不如说在为自己失去了一片心灵的安放地而哭。当然,他真的很伤心,为了薇拉的死。在某一刻,他的确想为薇拉付出自己的生命,不想任何人伤害她。
亚瑟此时已经好转,刚刚枪手并没有针对亚瑟和罗素,而是冲着阿布拉莫去的。所以两人都无虞,只是受了一点惊吓。
亚瑟问:“shit!怎么回事?”
罗素道:“工程车。”
工程车?亚瑟想起来,刚刚外面一直有一辆工程车在维修电线杆。没有想到,这竟是有人派出的杀手,伪装成维修工,用工程车的伸缩臂送到窗台前,用冲锋枪一阵扫射。如果不是罗素提醒,阿布拉莫警觉,他就被打成筛子了。
现在只有可怜的薇拉,成为了黑帮仇杀的牺牲品。
亚瑟从地上勉力支撑着站起来,他一手捏着扑克,一手从兜里掏出了左轮手枪。
他走到哭泣的阿布拉莫跟前,用枪指着他的脑袋,道:“念,再念一遍。”
阿布拉莫的内心悲痛到了极点,但当他看到递来的扑克牌时,那背后的字母仿佛有魔力一般,牢牢吸住了他的眼睛。
他张开嘴,大声念道:“——哦!船长!我的船长!我们艰苦的航程已经终结,
这只船渡过了一切风险,我们争取的胜利已经获得!
港口在望,我听见钟声在响,人们都在欢呼,
目迎着我们的船从容返航,它显得威严而英武。
可是,呵,心啊!心啊!心啊!
哦,鲜红的血液长流,
在甲板上,那里躺着我的船长,
他已倒下,已死去,已冷却——”
念完,阿布拉莫晕倒了过去,倒下时,他的怀里还抱着薇拉。
而亚瑟依旧头疼欲裂,却坚持了下来,坐倒在沙发上。
那张梅花6,正面的梅花变成了六把锋利的剑,上面浮现一排排小字:“姓名:卢卡-阿布拉莫,职业:角头序列:7,代号:船长,批言:用我们的剑为我们的犁寻找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