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红袖楼与群玉院的灯火渐渐熄了,天已经亮了。红袖楼仍就开着大门,其内有歌姬舞姬卖着艺,不像群玉院只能在晚上营业,红袖楼终年都大门敞开,歌舞不断,生意兴隆不已。城中的青楼自然不少,但都以红袖楼为尊,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势力,名叫红袖会。
老黄牙是第一个醒来的,面上不见半点疲惫之色。接着时鱼露依,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内众人皆是醒来,这倒是件极其巧合的事情。在客栈当中吃了饭食后,李婉然收到一封书信,说是被净湖书院录取,高兴地手舞足蹈,许久都平息不得。安静下来后又突然感伤,拉着世子殿下的手,说道:“我要去净湖书院准备入学,以后就不能出来了,就见不到赵郎了……”
赵戎生早已习惯了分别,不是不悲伤,而是内心承受力强了,并不如之前那般触动大,只是轻声嘱咐道:“在净湖书院当中可不能忘记了夫君啊!我可有个朋友在净湖书院,别以为我看不到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李婉然撇嘴道:“这话应该是我和你说吧!你可别想着去什么妓院青楼,别以为我看不到你我就不知道了,若是叫我发现了你就等着吧!”
赵戎生一脸微笑着点头说是,心中却是不以为意,心说我既然敢去就不怕你知道!
送走了李婉然和那老妪鱼露依后,老黄牙开口道:“世子殿下真不去看看哪婵娟榜上的两个美人?”
赵戎生笑道:“我世子可是个堂堂正正的正人君子,怎么会随你们同流合污?”众人正要鄙夷间,世子忽然又转口道:“不过正人君子也总要放松的嘛,今年婵娟榜上仅有的两个风尘女子都在这酆贯城了,不看这一趟算是白来了!”
假道士好似就等世子开口同意一般,连忙道:“这妓院是晚上才开,白天只有红袖楼营业,所以我们还是先去红袖楼吧,且不说玲珑女的排名比关凝槐靠前,就是这红袖楼的环境就比群玉院高雅!”
老黄牙见其了解的明明白白,不禁奇怪:“你这个假道士是什么都知道啊!上至天文地理,下至鸡毛蒜皮,好像就没有你不知道的事!”
假道士道:“这怎么是我了解的多呢?最近这红袖楼与群玉院的名头很盛,其内如何自然是人尽皆知的事,你们不知道怎能怪起我来?”
老黄牙不与假道士争辩,相处久了才知道这假道士是个能言善辩之人,就是自己斗自愧不如,唯有世子可镇住。几人朝红袖楼的方向走去,却见一人背着把刀朝他们走来。老黄牙警惕地朝前站了站,右手放在腰间葫芦上,如同猎豹一般的眼神死盯着背刀男人。
背刀男人走近,却是直接半跪在地,将众人全部弄懵。世子回过神,问道:“你是谁?为何见我等便半跪在地?”
背刀男人就是那个坝上巷被所有邻居讥讽的夜郎,“我没有名字,同巷的人都叫我夜郎。我观公子你衣着光鲜亮丽,定然是大家族的人,想问公子借些银两!”
听见“借银两”,赵戎生放下了警惕心,淡淡道:“借银两好说,但是你还不还得起可就另当别论了!”
夜郎连忙保证道:“只要公子肯借我五十两银子,我夜郎就是当牛做马也会把这钱换上!”
赵戎生点头道:“就你这份魄力,我会把钱借给你,不过你总得说说看我这钱你用在何处吧?总不能叫本世子的钱打水漂了吧?”
夜郎略显艰难。
赵戎生观其艰难,故意道:“既然你不说,那我真没法借给你!”
听闻此言,夜郎急了,忙道:“我借这银两是想为我心怡之人赎身,她是红袖楼里的吟唱小班。”
这吟唱小班是并不是对诗文的雅称,而是对青楼里唱诗词歌赋的女人的雅称,最具诗情。
赵戎生听了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淡淡道:“我们也正好要去红袖楼,夜兄何不陪我们一起?”
夜郎不明所以,不过还是点头跟在世子身后,约莫步行了一柱香时间有余,众人来到了大气的红袖楼前。白天里没有老鸨,但总不至于无人接客,接客的女人也有些姿色,虽说容貌并不出色,但一对酥胸却是圆满,叫人忍不住欲上手抚摸玩弄一把,一对洁白无瑕宛若温玉的纤细长腿加上那丰腴的臀部,配上旗袍,完全将这绝好的身材衬托地淋漓尽致。
赵戎生坐在红椅上,肆无忌惮地盯着妩媚女人的酥胸,看的其一阵羞红,忙道:“这位公子真讨厌~~”
赵戎生笑了笑,说道:“不知贵楼头牌玲珑女白天可接客人?”
妩媚女人摇头道:“玲珑姐最近都不接客人的。”
赵戎生道:“劳烦姐姐为我传给话,就说赵戎生想与玲珑头牌一见,还请赏个脸。”
体态丰腴的女人观其直接报上名字,想必是个人物,眼睛转了一圈,权衡利弊后,轻声说道:“公子等着。”说罢后走上红袖楼三层,边敲门边道:“玲珑姐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