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一只地底的老鼠，谁见了都要踩一脚的那种。
要是他知道自己遭此劫难，说不定会拍手称快，大呼过瘾呢，怎么会掏钱赎她？简直是天方夜谭，白日做梦。
“那你真是找错人了，他不会为我掏一分钱的。”
苏家瑞长叹一口气，努力呼吸了几口并不新鲜的空气，毕竟也许要不了多久，她就会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不过如果我死在你手里，你放心，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男人被苏家瑞眼中浓浓的死气和绝望吓到了，他就着抓住她头发的姿势，抬起手一巴掌恶狠狠打在她的脸上，像是在泄愤一般。
“哼，死到临头还嘴硬！”
伴随着一阵火辣辣的疼，苏家瑞原本就没有血色的脸上霎时间浮现出五个鲜红的指印，就仿佛一个破败的人偶一般，没有灵魂，却让人怜悯。
“我跟你费什么话，钱才是最重要的。”
男人戴上了变声器，拿出手机，按下一串数字之后，当着苏家瑞的面，按下了免提。
“嘟……嘟……嘟……”
漫长的等待音之后，电话那头被接通。
“喂。”
陈成不耐的声音太过熟悉，苏家瑞不由得眼眶微红。
“呵呵，是陈总吗？我打电话就是提醒一下你，你不觉得你身边少了点什么东西吗？”
男人一面说着，一面转过头看了苏家瑞一眼，示意她安分一点。
气氛一时间凝滞，在场的两个人，都因为各自不同的目的，对电话那头的回答暗暗期待起来。
“哼，不过一条不中用的狗罢了，你想要，拿去便是了。”
电话那头陈成的声音如同一根根深深钉在心脏之上的钉子一般，苏家瑞明明早就有心理准备，却还是被轻易瓦解中伤。
“不是，这……”
没有预料到陈成开口竟然如此冷漠伤人，男人一时间握着电话，原本准备好的话却一时之间不知如何脱口。
陈总这种反应，难道他真的想错了？
可那一晚他分明从陈少眼中看出了不加掩饰的担忧和关心，怎么现在对方却是这种态度？
男人握着手机，心里却在打鼓。
虽然背后有人相助，但是他干这一票，也是把脑袋勒在裤腰带上的，这下子眼看着心心念念的钱就要打水漂了，一时之间心中也失了分寸。
转头看见被绑在凳子上一脸木然的苏家瑞，怒从心中来，狠狠冲着她的方向吐了一口。
“呸，晦气东西！”
苏家瑞全无反应，似乎在听到那一句刺耳话语的瞬间，便三魂失了七魄。
“不过在这之前，到底也是我养了段时间了，最后我还想听她叫唤两声，我要觉得好听了，钱倒不是问题。”
对方言语间充满了调笑和满不在乎，苏家瑞只希望自己下一秒就聋了才好。
男人一听到赚钱还是多少有点儿希望，立刻将电话冲着苏家瑞，眼中带着威胁。
“快，说句话！”
苏家瑞看着面前这一出闹剧，露出一抹凄惨的微笑。
还真当她是一条随意使唤的狗了，让叫就叫，不喜欢了也可以一脚踢开。
她可以云淡风轻，男人却已经等不及了。
看着苏家瑞迟迟不开口，他记得抬手上去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让你他妈的说句话，你哑巴了！”
“唔！”
猛地一击，苏家瑞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她只觉得耳边响起一阵一阵的嗡鸣，就像是她当年第一次因为胃疼昏倒之前，听到的声音一般。
“这声音，我可不觉得满意。”
那头恶魔又开始在天平上加砝码，想让好戏更加精彩一些。
“陈成，你到底想怎样？”
苏家瑞几乎是在用气来发声，她太久没有喝水，嗓子干哑得就像是有火在烧。
反常一般，听到这句话之后，电话那头长时间没有半点儿回应，就像是时间被谁突然按下了暂停键一般。
苏家瑞的头低垂着，就算现在陈成如何出言讽刺，她也没有力气回应半句了。
“喂？陈总，声音你也听到了，这钱我也不多要你的，五千万怎么样？”
苏家瑞开始慢慢放空自己，强迫自己进入自己的幻想之中。
在那里面，她还没有遇到陈成，生活虽然依旧默默无闻，却也甘之如饴。
“苏家瑞，闭上眼。”
朦胧间，她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响在耳边。
谁能想到，她竟然幻听到了陈成的声音，真是阴魂不散，就算再她给自己创造的美好幻想里，他也非要横插一脚，惹得她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