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生眉头一挑似乎有些意外的问道。
“嗯,答应了,让我等一等。”程落伊点点头说。
傅狄生难得的笑了笑,突然说:“你母亲是蒋黎的事情,你和傅祁冥说过吗?”
程落伊看他突然提起自己的母亲,摇了摇头说:“没有,我没提过。”
傅狄生的神情松懈了几分说:“接下来我说的话,你一字不落的听好记好,有一点差错,后果你无法想象,明白了吗?”
傅狄生的话让程落伊突然紧张起来,他严肃的表情像极了父亲在牢里和她见最后一面的样子。
“落伊,我的话,你一定要牢牢的记住,千万千万不可以忘记,你明白了吗?”
她恍惚了一下回想起了父亲最后的模样,忍不住用力点点头,对着傅狄生又像是对着已经故去的父亲说:“嗯,我记住了!”
“好,你记着,你母亲叫做蒋黎的事情你谁也不能说,傅祁冥若问你就说你母亲是个女强人,傅母若问你你就说你母亲不过是个普通女人,一直陪你成长。”
“你父亲的名讳虽然响亮可实际上他把你们母女二人保护的极好,所以现在你最好忘记你父亲的身份,至少,在你彻底把握住晨光之前,我不希望你动用你父亲任何一点资源。”
“对待傅祁冥的母亲你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我对你说的话一个字都不能告诉她,你父母的事情千万不要和她提起,我只是帮你打离婚官司的律师,其他的,你不要漏出一个字。”
“最后,我不管你和傅祁冥是什么关系,离开他。”
…
…
一直到病房里程落伊的脑子里都充斥着着大段大段的信息,傅狄生的每一句话都像一个惊雷一样炸在她的脑海里,让她久久无法回神。
而最后那句话就像一个诅咒一样,从始至终一直出现在她和傅祁冥之间。
离开他,离开w市,离开傅祁冥。
程落伊摇了摇头想把脑子里的混沌丢出去,最后只能长叹一声,太多事情她想不明白了,想不通傅狄生说的那些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想不出他严肃外表下究竟有什么样的想法。
不过不管怎么样她知道傅狄生有一句话说对了。
她的父亲是受冤屈入狱的,是被人陷害死在了牢里,她想要真正的了解真相,只有隐藏起她的真实身份,而这些又和傅祁冥有什么关系?
傅狄生没有告诉她其他的事情,就这一个道理已经足够让她相信他的话,况且,他还是母亲生前极其信任的人,虽然,她一点也不熟悉。
“我可以进来吗?”孟清的声音在病房外响起拉回了程落伊的思绪。
“请进。”程落伊很快就回答道。
孟清带着一身风尘仆仆进来,手里搬着一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箱子。
“你这是?”程落伊急忙站起来帮她拿过箱子问道。
“被开除了,我没事做就想着过来看看你,怎么样,成功了吗?”孟清爽快的笑了一下,语气里有些担心。
程落伊听了她的话愣了一下,什么叫做被开除了,很快反应过来点点头说:“嗯,成功了,已经答应了。”
孟清这才舒了口气有些欲言又止的看了一眼程落伊。
“怎么了?你怎么突然被开除了?”程落伊看她的神情有异,忍不住问道。
“我已经习惯了,傅总的母亲来一次我就会被他开除一次,然后等他母亲要走了,他母亲又会把我送回去,傅总在接着用我。”孟清语气淡淡的,说出来的话却让程落伊哭笑不得。
这,这是什么怪毛病?
“那,那你现在呢?”程落伊到了一杯水递给孟清轻声问道。
孟清接过水看了她好几眼,几次想说话却又吞了进去,最后化作一声长叹,小小的喝了一口水后水竟然沉默起来,程落伊眼皮一跳,看她这样子自觉不好,一时间也有些忐忑起来。
过了好一会孟清才抬头看她说:“你知道的,我其实是个孤儿。”
程落伊点头,这些事情她都知道,她和王元都是傅母放在傅祁冥身边的,说得好听是帮他,其实就是眼线罢了,除开他们,还有很多。
“傅母又要你做什么了?”程落伊直截了当地问道,孟清的性子直爽大方,能让她吞吞吐吐的只能是傅祁冥的母亲又要她做些什么她不愿意的事情。
孟清纠结了一会说:“可能因为傅狄生的原因,她让我呆在你身边,监视你。”
程落伊哦了一声,似乎没怎么不高兴,孟清有些急了说:“我不是真的监视你,我知道傅狄生他肯定不是简单的帮你打离婚官司,但是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孟清的解释反倒让程落伊眉头微皱,她把手指放在唇边嘘了一声示意孟清小点声,康康还在晕睡着,孟清讪讪地闭上了嘴巴。
“你错了,傅律师的确是帮我打离婚官司的。”过了一会程落伊轻轻的说。
孟清许久没有说话,不知道这句话她是听见了还是没听见。
程落伊也不强求,两人就这样沉默着,一直到一通电话打破这样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