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索性研制出了这种披风,可以令人隐蔽在环境之中而不被人发现。”梁琛蓦地道,“你现在相信我了吗?你是不是愿意相信……”
“即便我是你的,我们的过去也同你所说,是真的,也不曾有半分假象,那也是过去的事情了。”她打断了他的话,指甲划在自己的掌心中,眸光闪烁,“再者,我已经忘却了与你的种种。”
“可那又何妨?我们只需要从头开始就可以了。”梁琛按捺住心中的焦急,放下了杯盏,凝着她的双眸,竭力压住了眸底的伤痛,“阿阑,你当真不记得我?”
宋玥岚攥紧了拳:“当真。”
“唐阑,你到底要我说多少次?”梁琛皱眉问道。
宋玥岚冷嗤:“说什么?”
“给我听好了,唐阑。我爱你,无可改变。”梁琛珍重地吐出这几个字。
宋玥岚怔愣了一瞬,继而道:“你说你爱我?你拿什么证明?”
“你要我如何证明?”梁琛反问道。
宋玥岚沉默不语。
“我说过,我爱你,我也绝对不会认错人。”梁琛的目光格外坚定。
他的小姑娘,是他周转四方才见到的,怎能因一句“认错”便有所退却?
即便丧失所有的记忆,他依旧不愿放手。只因人生在世,总有所执,无可舍弃。
宋玥岚见这人难甩,便直截了当道:“你我不过是萍水相逢,何来情情爱爱?我生来就是这副模样,且自幼长在这清莞城中,必定是你认错了。”
“我从未认错,阿阑。”梁琛低声道,“你为何不肯信我?我说过,你已被幻忆桎梏。”
少女抬头与他对视:“你拿什么证明?”
“拿印记来说。你的右肩上有一块似虞美人似的伤疤,逢上满月便会变为红色。你的身后刺有一字为‘阑’,其中笔锋缠龙卧凤,是玥曦的皇族印记。”梁琛垂下眼眸,清凉的茶水倒映着他姣好的面容,“你还要我如何证明?”
“呵,这么了解我的私事?你确定你不是偷窥狂?”
“你自幼连衣服都是我和唐箐在一起换的,何来偷不偷窥一说?”梁琛蹙眉,“是了,应是要教你如何管好你自己的嘴了。”
“我明明都不记得你,还有那个……”宋玥岚的眉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继而道,“无论如何,这都是你自己的臆想罢了。”
“梁某可没有做梦透视他人的本领。”男子轻点了一口茶润润嗓子,才缓缓道,“既然夫人愿意自欺欺人,那只好让梁某捅破这层窗户纸了。”
“捅破什么?我对你未曾有半分谎言。”
梁琛欣喜:“照夫人的意思,难道是梁某在夫人心上有着特殊意义?”
“自恋狂。”宋玥岚别扭地别过头去,然而,对于宋玥岚来说,谎言有时是必要的利器,她甚至常常在熟人面前如此,唯独在这个男子面前,她做不到。
杀戮让宋玥岚迷失了自我,而她却在他的描述中寻找到了一个新的自己,玥曦国国女唐阑。那个心如明镜的姑娘,当真是她吗?
实则她不曾怀疑过他,只是出于一种本能的自卫,不愿未曾了解的‘陌生人’对自己掏心掏肺罢了。
“夫人说过,夫人不曾见到过梁某。可如若夫人向街坊打听,便能知道梁某是去年才搬到清莞一城居住,彼时夫人武功练成,平日除了熟人都不会让别人接近半步,观察能力又是非同凡响,试问梁某从何得知夫人的私事?”
宋玥岚继续嘴硬,虽知他所言极是,却回顶道:“你既能令时间静止,拥有如此神通广大的本领,打听到我的私事还不是轻而易举?”
“谁人能知夫人的事?能见到夫人真容的陌生人基本上都已经撒手人寰了。市井上顶多能打听到的是夫人的嗜杀成性。”梁琛掐着眉心无奈道,“都五年过去了,为何……还是一如既往地智障。”
“娘的!你说谁呢!”她再次撸起袖子要干。
梁琛掐住宋玥岚的手腕,旋即像是恶作剧得逞了的小孩一样扬起了痞里痞气的笑:“还请夫人莫要对号入座。”
“你!”宋玥岚唇都快要咬白。
“嘴巴痒了欠亲是吗?”他慵懒地睨了她一眼。
“没……”宋玥岚赶忙把头别过去,回避着他炽热的目光。
“好了,不与你多说了,如果你当真愿意与我在一起,便不要再杀人了。”梁琛转身离开,轻飘飘地丢下这样一句话,“你不希望我手上染血,同理,我也一样。”
不喜欢我纯洁的小姑娘被鲜血脏了身子,更不喜欢你为仇人赴汤蹈火,出生入死。
宋玥岚久久怔愣在那里,欲言又止。只见那伏在窗棂上的白羽落下,像是她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