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欢牢牢地看着她,那眼神分明是要逼她说出那个好字来。可这对于淳于念来说,是宁愿死也不愿去面对的。
见她不说话,赵欢笑了,“原来皇后是真的想要下辈子才同朕夫妻一心。”
淳于念还是没有说话,低头看着他握住自己的手。她知道赵欢不会伤害自己,所以想要逃避,但是他不会再给她机会了!
“朕知道皇后心软,不想见到血光。可淳于嘉将你送到我身边,你就只有两条路可选,要么与朕同穴,要么同朕一起殉国。就算是死,你也只能葬进我的陵寝!”
她不禁抬眼看着他,从未发现他有如此强硬的一面,之前的那些懦弱,只是在演戏而已。她也承认,他有这个能力。
“可我什么也帮不了你……”她垂眸轻声道。
帮得了,怎么帮不了?只要告诉他兵符是否在淳于嘉手中就是帮了他大忙了。若是兵符还在萧湛手中,依萧湛对她的宠爱,能不拿给她?
“兵—符—”说出这两个字时,他忍不住有些激动,“念儿,若是兵符没在你父亲手中,我们就还有机会!”
淳于念心中一沉,果然,祖父说的没错,世人都以为祖父携了天下兵符逃走了。也许,这是她最后的筹码了,救淳于氏最后的筹码!
她抬头装作一脸震惊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的?”
赵欢知道自己赌对了,兵符确实没在淳于嘉手中!他扬眉一笑,“吴王不可能将兵符交给一个二臣贼子的!”
淳于嘉之前曾是熙朝的县令,算是熙朝的臣,后追随赵晧父子,骂他二臣贼子并不为过。
淳于念眼中流露出一丝不悦,对子骂父这事,换谁都会不爽。
“所以,兵符现在在你手上还是外祖父手中?”
之前派去监视萧湛的人已经被处理了,他至今也不知萧湛的去处,若是在淳于念身上,那一切就更好办了。
他眼神殷切,看得淳于念有些反感,原来男人面对权势时,都会露出那丑陋的嘴脸。她没有正面回答他,反而问道:“现在大司马一职已经是东成王在担任了,兵符还重要吗?”
“只有将兵权真正地握在自己手中才会感到安全!若是你父亲先我拿到兵符,又只有那一块才是真的,到时你让我如何立足?”
她看着他,转而又将头低下,似乎还在斟酌。此刻,他不再着急,因为他明显地感觉到淳于念已经动摇了。他低头吻了吻她的手背,柔声说:“念儿……我的妻……”
“兵符……没在祖父身上……”她顿了顿,看着他明亮的眼睛道,“可也没在我身上。”
赵欢皱眉,“为何?”
“那么危险的东西,祖父是不会让我带在身边的。”
“那现在何处?”
“在雍州境内的某一个人身上,当初祖父是想拿它在紧急时换我一命。”
赵欢深吸一口气,眼神中有些警惕,“若这次你没活过来,那兵符是否就落在了你父亲手中?”
“不会,”她笑着说,“我在宫中如何,会有人去告诉那人的,若这次真的活不过来,那兵符会从此在世上消失。”
“你宫中有人?”赵欢笑得有些阴冷,关于这一点,他是如何也想不到的。
淳于念笑,没有正面回答,“毕竟我祖父是熙朝的吴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吴王。”
闻言,他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也不去追问那人是谁,只是笑着说:“淳于念,若你是个男人,必定是我雍朝的心腹大患!”这人看似温顺,实则蔫儿坏,偏偏处处都甚合他心。
“当陛下是夸臣妾了。”她的眉目间有些许得意,淳于氏特有的傲气。
“你要为夫如何才把兵符拿出来?”
淳于念看着他,站起身来退了两步,直直地跪在他身前,稽首大拜:“求陛下留父亲与长兄全尸!留淳于川等人性命!”
赵欢大惊,忙去扶她,“你这是做什么?”
她仍旧稽首不起,哽咽道:“臣妾身为淳于氏的女儿,又徒有皇后虚名,却无法做到忠孝两全,已属不堪,如今又以残躯换得陛下垂怜,斗胆请求陛下应允,给淳于氏留条活路!”
赵欢看着她,半天没有声响,不是不答应她或是她的要求太过分,是他自己都没有把握,这场争斗到底谁输谁赢。
“你自杀,就是不想站在任何一方?”
此次所谓的中毒,不过是她一手策划。加入天南星根茎和三七,慢慢损害肺腑。这样的死法,即不会让人怀疑她是自杀,也不会连累赵欢和淳于嘉,只是没想到会出现一个欧阳羽,不然她就真的死了。
她抬头看着他,脸上满是泪痕,“臣妾是淳于嘉的女儿,是雍朝的皇后,忠孝难以两全,臣妾也是别无他法。”
赵欢静静地看着她,不知为何,只觉得有些好笑,所以问了一个在淳于念看来不会此刻问出的话,他问:“淳于念,除了我是你的夫君,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