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只在变向,是谁在操作?”
同样的疑问出现在舰队中的每一艘船上,而且主要由船长等军官慌张地向周围发问。这是因为之前的命令是要求全舰迎敌来的,如果船只要做出任何动作就得获得船长的指令,除非是有礁石或者别的什么障碍物当在前方才能自行改变方向。
射进悬窗的光影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移动,向外部景色进行观察的结果也证实了这一点。然而向着舵室发出的询问却很快带回了令人惊恐的答复:舵手正在努力地扳动船舵,但一切努力都不能令舵轮转动半分。
以前曾遇上船舵缠上渔网的情形,如果船舵被外力束缚住的话就的确会导致船只失控。但也有人注意到己方舰队的所有舰船都受到了控制,那么便不如将目光投向兄弟舰船上去求证发生了什么。
通过观察就很容易得到令人惊讶的结论:“是敌人!是敌人正在操作舵轮!你们看其他船上也是差不多的样子,那些从天而降的大家伙也能驾船!”
站立在上层甲板的机甲的确是在操舵,那机械臂不但能在交战时输出最大的力量,在需要的时候也可以刻意调整出力强度。那手臂的大小和舵轮之间实在是不成比例,在外人看来甚至会觉得是个壮年男子在轻抚婴儿。
更让人叫绝的是所有机甲都不是朝向正在行进的方向,这是由于舵轮只可能被设置在船只的后部所导致的。如果硬要将沉重的兵器落在那里就有可能导致严重失衡,哪怕是不使用极具威力的攻击也会令船只沉没。
但他们收到的命令是缴获整支舰队,那些原始的火炮可以拉回去充作原料,炮弹可以拉回去重做原料,格鲁古人的残兵部队愿意收集所有现成的金属材料。尤其是侦测到的金银等贵金属也可以充作原料,它们真正的价值是发挥材料学上的用处。
扫描船只结构就是为了控制这些原始工具,至于输出力量的细节就完全可以交给智脑做辅助。所以哪怕不将自己兵器的方向朝向正前方也不会受到影响,设置在机甲各个方向上的摄像头可以轻松提供需要的图像。
其实在最混乱的时候才适合对机甲进行攻击,因为若干船只正好在那时将侧舷横了过来。他们虽然无力去攻击经由正上方降下的巨大敌人,但可以稍微抬高炮口去攻击友军的甲板上方。
那样虽然有可能对自己人造成部分误伤,但总比将炮弹仓促地打进空无一物的海面上。然而混乱之所以是混乱就在于人心各异,而且难以对于剧烈变化的现状做出正确反应,但那样的人才显然不存在于这支舰队之中。
惊恐和疏忽带来的战机就只存在了片刻之间,随后就因为舰队重新排列成一字纵队而不复存在。所有军舰的船舷最终就只能对准飞鸟滑翔的寻常海面,任何后知后觉的灵光乍现都难以再威胁到巨大的敌人了。
不,或许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