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单纯就是白色空间中唯一的有型之物在散发意念。
她能明确地知道这意念的内容,也能明确地知道这意念是哪个传递过来的,那种不证自明的笃定就仿佛是出自内心深处一般。所以红衣的第一感觉首先是有谁在向自己沟通,第二感觉却是这意念其实就只是自己在询问自己,两种不同的感觉交杂在一起就带来了非常错乱的体验。
然而错乱归错乱,这种略不见外的感觉直接亏令红衣放下了相当多的防备,仿佛说什么都不过是在自言自语一般。她紧接着就在心中将刚才没发泄完的内容顺势吐露了出来:“卫老头的尸,取回来!”
末了却又略微不自信地追问了一句:“能取回来吗?”
不见外的感觉就相当于是认为自己在问自己,所以心中就只有心底产生的本能念想,甚至就连有所不安的追问也是如此。然而那个仿佛攻破心防的念头就仿佛有什么目的似的,几乎是以毫无间隔的速度出现在红衣疑问的后面。
“能,你愿付出什么代价?”
“随便,随便什么都好,赶紧将那老头弄回来吧。”
问是真的在询问,那不带绪的感觉就仿佛睡梦中面临岔路的一次选择,又或者是看到一盘豆子时先吃左边那颗还是先吃右边那颗,又或者是信手随便挑中哪一颗丢进嘴中的随机念头。
答也是真的在回答,但是生而为人就不可能不带上先前绪的惯,而且也不可能不带上常生活中的说话习惯。与王涛在交谈时就已经种下了急躁且不安的种子,那么在脱口而出时就会带上平时最常说的口头禅:
随便,随便什么都好。
这是急切之下的胡乱许愿,也是在限定了时间、空间,乃至变化缓慢环境中的空头支票。反正为北城的知名半掩门也就那点家底,除了摇摇坠的房屋之外就只有做为经营资本的体而已,所以就算是被人当真了也损失不了什么。
而且在河
青城的社会环境下也总是有着相当底线的,再恶劣的况也不过就是多耍上几次,又或者是耍完了不给代价。但是真正这么不要脸的人也还是少数中的少数,红衣和麻姑二人总能从别的渠道里找到生存下来的机会。
所以随便是真随便,但被许可随便的人却不会极端随便,再是想要多占些便宜也是存在下限的。总不能人家口头上许诺了予取予夺就任着子乱来,真若是宰了吃的话就恐会招来公门探查吧。
不过这种东西总得排除一些特别异常的况,轻率交出自己底线的做法总归存在极大的问题。因为有些在进行询问的存在根本就不是人,同时也无意去考虑表态者那并未宣诸于口的真实感,于是“随便”二字一下子就变得无比沉重了起来,以至于需要在意念中进行再次的确认。
红衣未及认真辨别其中深意,而是下意识地做出再次确认:“是的,随便什么都好,赶紧将卫弄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