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君路只当这女子替下属出气是假,借机找自己的麻烦才是真,便还是那套应对之法,淡然道:“姑娘应该知道,我封剑已久…”
女子依旧是那副脾气,干脆道:“你不出剑,就让虞渊出来接剑。”
苏君路一怔,很快便发觉自己可能会错意了,只是虞渊也不在,便只能如实答道:“剑圣传人如今也不在府上。”
女子顿时柳眉一蹙,不快道:“那就只能由你来受了,封了剑,便用掌用拳。”
苏君路哪能想得到这姑娘生得好眉好貌却不讲半点道理,他的一身功夫都在剑上,说封了匣,正常人谁不知道是不再动武的意思,还从没有过像这冰冷女子一样抠字眼的。
苏君路正打算再好声劝那女子两句,却见她不由分说地便抬起一掌招呼过来,手中劲气汹涌浑然不似女儿家,比起那崔驷之流少说都要强上十倍。
若是苏君路这些年没落下练功,倒是能与那女子周旋一番,只不过事与愿违,掌风吹来时,他便明白自己远非对手,只能勉强运转早已生疏的内功硬接下这一掌。
好在那女子也知道不好将事情闹大,下手有分寸,便只是将苏君路震退了两步,使得他受了些许内伤而已,算是给了个教训。
“苏家主可知道我为何要打你这一掌?”那女子自顾在园子里寻了张石凳坐下,就像自己才是主人家一般,从容发问。
苏君路惊骇于她的实力,也不知道是云陇上府从哪里招揽来的年轻女天才,又担心苏异回来再起冲突,想着赶紧将人给打发走了,便只好忍气吞声道:“还请姑娘明示。”
那女子声音平稳,不显喜怒,倒像是来作客的一样,说道:“前几日崔驷登门问剑,据说是败在了剑圣传人虞渊的手下,那是他技不如人咎由自取,这事我不计较。”
“但今日你们苏家的人跑到我云陇上府的宅子去闹事,还打伤了一人,这一次总该给我个说法了吧?”
苏君路思忖着该如何解决,正要开口试探一二,那女子却是还没说完,继续道:“不过我这一掌可不是为我那下属打的,苏家主也说自己封剑已久,递来剑贴不收,登门问剑不应,即便如此,我们对苏家主也未曾有过半点强迫之举,都是依照江湖规矩来办事的”
“然而苏家主倒是自己坏了规矩,借助江湖力量来伤我下属,所以这一掌,你挨得不冤吧?”
苏君路又是一阵诧异,没想到这女子看似不讲理,但说的话其实很中肯,他当年之所以封剑确实打了这么一个主意,通过与武林江湖划清界线来保全苏家。
若不是金盆洗手封剑退隐,那江湖中人送来的剑贴便不能不收,总得逐一回应,前来问剑的人也不能不理,一个个应付下来,哪还有时间忙家务事,他这也算是牺牲了自我,换得苏家的安稳,值不值得,只能说仁者见仁。
只是没想到如今一个不留神被这女子抓住了痛脚,还反驳不得,便只好认栽,道:“的确是我疏忽了,日后必定多加注意,既然姑娘已经出了气,那此事便就此揭过如何?”
“此事自然是揭过了…”那女子竟是难得同意,可话锋一转,又道:“不过伤我下属的那一事还没算呢。”
“我也不为难苏家主…既然苏家主已不问江湖事,自然与此事无关,那么是谁做的便由谁来承担好了。”
苏君路自然不可能供出苏异来,可也没有别的办法应对,一时进退两难。
却听那女子又道:“烦请苏家主去将剑圣传人请回来吧,他一人做事自是他一人承担。”
苏君路这才发觉这姑娘似乎有些误会,那低头站在一旁的崔伍急得直流汗,有心提醒少府主,却是过于怂包一直不敢开口。
这时正好有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赶了过来,崔伍当即抓准了时机凑近那女子,躬身说道:“少府主,他就是今日闯宅打伤邓玘的那个小子。”
女子一听便即站了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的情郎来了,可她一见到来人却是立马皱起了眉头,冷声道:“你不是虞渊。”
苏异也是莫名其妙,奇怪道:“我为什么会是虞渊?”
女子大概是以为苏异假冒剑圣传人,但见他其实并没有这个意图,便更是疑惑。
崔伍知道这乌龙再这么闹下去只会令少府主丢脸,就算再怂也只能硬着头皮低声解释道:“和阿四比剑的是虞渊没错,但打伤邓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