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悟通了。”
苏异见他话是对着驹铃说的,可眼神却不时放在自己身上,不由地失笑道:“师叔公用不着这样看我,他什么时候下山全凭自己做主,我这次来只是想告诉他我还活着,仅此而已。”
云游给了他一个“最好如此”的眼神。
驹铃向来听话,早下山晚下山似乎没有太大区别,不多作疑虑便答应道:“徒儿明白了。”
云游总算满意,拂尘一甩,朝那寒潭走去,一边说道:“你与驹铃称兄道弟,说起来也算是我的半个弟子了,今天就送你一场机缘吧。”
重头戏终于到来,苏异识趣地没有再多舌,只道了声“多谢师叔公”,默默地跟在后面。
三人在寒潭前驻足。
云游接着解释道:“你们可别小瞧了这寒潭,这些年来不知道已有多少觊觎道祖金身的宵小葬身潭底…”
他一抖手中的仙棠拂尘,白丝便如银瀑流泻,急射而出,掠向水面。
只见那寒潭里陡然卷出来一道水柱,迎着云游法外境的一击,两相碰撞之下,竟是仙棠拂尘败退而回。
接着又见云游轻轻将拂尘落到水面上,没用什么力,那寒潭便也没有起多大的反应,只是泛起涟漪,将几缕白丝拱回到他脚旁。
苏异直叹神奇,问道:“这是遇强则强?”
云游点头道:“其实这寒潭不仅是在保护道祖金身免受侵犯,也是在保护你们免遭神威的打压…道祖金身神力犹在,你们如果仗着修为随意冲撞进去,受到那神威的压迫,就算不死也要回去躺个一年半载的…”
“但若是老老实实渡过这寒潭去,不动用半点灵气,道祖知道你们虔诚,自然也就不会拿那神威去压两个年轻小辈了。”
死后仅凭小半边金身里残存的意志,依旧能将灵气控制得这般精妙,道祖定是那千古唯一,无古人也无来者了。
两位小辈肃然起敬。
又听云游说道:“你们便权当在这潭水里沐浴一番,为见道祖洗净身子吧,干干净净一身无尘地过去,说不定他老人家见你们心诚,一高兴起来便指点你们几句呢?”
“没想到师叔公还相信这个?”苏异失笑道。
云游却是故作神秘,朝他眨眼道:“你爱信不信。”
“都准备好了吗?”
苏异没亲身试过,不知道这潭水的厉害,便也没什么好准备的,可驹铃却不一样。
他天天在这观里听那些老道小道们传着各种玄之又玄的故事,不知不觉间已对着寒潭有了些许阴影,加之先前几番试探渡水都是无功而返,此时就远没苏异那般从容。
两人突然觉得身子一轻,被人提了起来。
是云游见他们不说话,便当默认了,提溜着他们的衣领,说道:“我来送你们最后一程。”
两人接着被抛向了寒潭,听他最后嘱咐道:“记得千万不可运气。”
苏异暗骂了一声“老道说话忒不吉利”,随后便一头栽入了水中,坠势未消,身子往潭底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