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
原来是起早的尹子芊。
苏异揉着眼睛怕了起来,打着呵欠说道:“尹姑娘起得可真早。”
“不早啦…”尹子芊莞尔一笑道:“何家门风甚严,大伯对晚辈要求很高,贪睡是万万使不得的。现在这个时辰已是每日去给长辈请安的最后期限,再晚些,就要受罚了。”
她虽然曾说过自己不再是何家的人,但此时却还是照着何家的规矩去办事,倒是令苏异不知该说什么好。
尹子芊扫了一眼院子,发现少了苦榆的身影,便又问道:“大师呢?”
“走了。”苏异答道。
但还未来的及细说,便听到院外传来了脚步声,他当即再度变作了随从奴仆的模样。
不多时,便见到那位供奉马师元的身影径直闯入了院中。
尹子芊暗道不妙,心想此人不早不晚专挑了这个时辰现身,定是有备而来。
见到两人,马师元果然是咄咄逼人地说道:“小姐起得可真早…”
同一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便是十足地惹人生厌。
接着又听他说道:“日前得小姐建议,我还真去城卫司走了一遭,结果没领到什么差事,倒是听到了一件趣闻,说是有人在泰安宫的那场大乱中见到了小姐的身影…”
“那位城卫司的将军不愿得罪何家的人,便托我做个中间人来查一查此事。小姐不用着急,如果那日你只是去泰安宫上香,与那祸事无关,自然不怕查不是?”
“便请小姐自顾请安去,我在这院子里意思意思看两眼,好给城卫司一个交代便可,你看如何?”
尹子芊一时有些进退两难,倒不是怕不去请安会被责罚,只是如果这时候留下来,未免太过欲盖弥彰,岂不是摆明了在告诉马师元自己心里有鬼。
前两日马师元前来试探,均被她以“闺房不便”为由给搪塞过去,此时她正想着干脆故技重施,却听苏异以一把老迈沙哑的声音说道:“马供奉想搜院子,当然不是不可以…”
然而苏异一说话,马师元便立即将凌厉的眼神刺向了他,审视片刻,似能看穿他的伪装,接着冷声说道:“装神弄鬼的家伙,看来小姐是遇人不淑,遭人蒙骗了啊…”
苏异也不知他是如何做到的,但既然败露,接下来便只能见招拆招,当即暗暗运气了内劲。
“旁门左道,雕虫小技!”马师元冷喝一声,随即取出一张符篆合在双掌间,再运劲一挫,点燃了符火。
这一声冷喝却让苏异思绪飞转,蓦地想起了多年前在永雾山脉追杀自己的那个人,同样叫马师元,长得也很像,只不过变老了些许而已。
那个马师元是赵郃的师叔,青州点金派的人,按理说应该已经死于灭门,就算侥幸逃脱,也不可能出现在与应苍派交集颇深的何家才是。
如此看来恐怕只有一个解释,便是马师元由始至终都是应苍派的人,或者说是大皇子一系的人。
来不及多想,马师元燃起的那道“灼魔之炎”已然成型,正要掷出,却又听那院外响起了一道温和优雅却又不失威严的妇人声音,说道:“马供奉,为何要在何府弄这些奇异之术?”